2019年1月26日星期六

2018中国精神健康与人权(被精神病)年终报告

目录

一、前言
二、在谎言与恐惧中裸奔——“被精神病”总论
三、成为谎言的“被精神病”法规
四、脱敏去污下的“被精神病”社会认知
五、众目睽睽下上演的董瑶琼“被精神病”恶剧
六、2018年“被精神病”随机摘选个案
七、对“被精神病”的抗争动态
八、中国“被精神病”的困境与出路

一、前言

2018年必将是中国历史上不会缺记的一年:

其一、中共当局主持的3月全国人大会议上以修宪名义取消了国家主席任期限制,达成了权力终身制封建复辟的历史性倒退,由此向世界撕下法制、人权、民主等等普世价值的面纱,赤裸裸宣示与历史发展潮流、普世文明为敌;

其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现代文明国家警醒到中共极权的倒行逆施,而通过贸易战来意图矫治被破坏的市场规则与普世价值,但中共当局顽固叫嚣“该改的改,不该改的坚决不改”,以此亮明其维护极权统治权贵集团掠夺奴役14亿民众的决心,与继续欺骗愚弄世界的故技,但世界不会再被蒙蔽,中西方以贸易战为外在形式的本质上价值规则冲突将是未来相当长期间的主调;

其三、在前面两个国内国际大背景下,中共当局野蛮镇压中国民间手段变本加厉,谎言与恐惧两手更发挥到极致,在“被精神病”问题上,一则出台《人民检察院强制医疗决定程序监督工作规定》(以下简称《规定》),一则在举世瞩目下上演董瑶琼泼墨“被精神病”的违法侵权恶剧,暴露着极权法律的伪诈工具化特质,成为以“被精神病”为视角研究中国人权法治状况的标志性事件,值得世人深思明判。

基于如上方面,研讨分析2018年”中国精神健康与人权(被精神病)“问题就主要着眼于最高检《规定》出台,董瑶琼“被精神病”及中国社会对“被精神病”认知与抗争现实状况,从而管窥中国“被精神病”问题的图景与实质。

需要说明的是,自2014年始,“民生观察”每年出台一份针对中国“被精神病”问题的年度研究报道,其中对“被精神病”法律法规、方式手段、违法侵权、恶行罪责等等多有详细揭露,在此就不赘述。本报告只针对2018年有别于以往的一些情况进行分析,读者欲了解“被精神病”相关问题,请查看过往的年度报告。

二、在谎言与恐惧中裸奔——“被精神病”总论

中国精神健康领域该治的不治与不该治的疯治(被精神病)状况没有随着岁月推移而改进。导致如此状况原因:一则有中国精神领域医疗适用标准过低,对于精神疾病的诊断,除执行国际疾病分类(ICD-10)第五章“精神与行为障碍”分类所确定的诊断标准外,亦参照中华医学会制定“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三版(CCMD-3)。这比多数国家采用、由美国精神病学会制定的“美国精神障碍统计与诊断手册第四版(DSM-Ⅳ)所规定的标准低;二则有权力维稳的主观故意。中共极权统治下为了维护权贵永世专权而使出的手段到了穷尽计虑与不遗余力的地步。

如此,2018年中国“被精神病”状况延续着过往年月的旧样,公权力无论在利用“被精神病”来维稳控制公民的数量,还是利用“被精神病”侵害公民人身自由、生命安全等等严重程度上,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善。不仅如此,这一年还因为最高检出台《规定》与公然制造董瑶琼“被精神病”事件,而彰显了中共极权统治在利用“被精神病”手段上的极端化,即公然以法律名义声称“对强制医疗决定监督”来撒谎欺世,又公然在世界眼皮底下对泼墨女董瑶琼实施“被精神病”来犯罪残民,这种集欺骗与野蛮于一身的“被精神病”领域的违法侵权行径,充分注释出中共统治集团业已将“被精神病”变为统治的利器,形成了统治工具的路径依赖,同时也说明极权统治在世界文明的今天,日益穷途末路,已经到了公然在谎言与恐惧中裸奔的地步。

当然,2018年在“被精神病”问题上仍有让人欣慰的现象:那就是在国内国际人权机构与舆论的长期不懈努力下,中国官媒与官方文件法规不得不承认中国存在普遍而严重的“被精神病”情况,“被精神病”一词日益脱敏,“被精神病”也在中国民间社会去污化,“被精神病”成了中共极权统治违法侵权的铁定罪恶;中国民间面对中共长期实施的“被精神病”统治手段,日益出离恐惧,从“被精神病”个人,到家庭亲人,到朋友同仁,到整个社会维权群体,不断奋起抗争,揭露中共“被精神病”事实,采取上街举牌、联署、集会等等形式公开声讨谴责抗议中共的“被精神病”,使社会日益形成对“被精神病”问题的同仇敌忾,对推动中国社会法治与人权具有积极的意义。

血淋淋的事实一再证明:中国“被精神病”问题的严重状况,写真了中国人权法治建设的艰难困苦,要根本性解决中国“被精神病”问题,必须从制度革新层面入手,惟有彻底改变极权政体,真正建立起落实人权保障的宪政民主政体,才能解脱国民“被精神病”的厄运。

三、成为谎言的“被精神病”法规

对于精神领域强制医疗的问题,中国近年来走过了一个立法规范的过程,但是现实与法规却出现完全的脱节,使法规成为摆设,成为了欺世盗名的幌子。

2012年新修改的《刑事诉讼法》,增设了强制医疗措施,明确对“实施暴力行为,危害公共安全或者严重危害公民人身安全,经法定程序鉴定依法不负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有继续危害社会可能的,可以予以强制医疗”。从字面来看,比起之前行政主导的几种旧方式,这种全新的司法强制措施似乎显得更加中立公正。

《中华人民共和国精神卫生法》(以下简称《精神卫生法》)自2013年5月1日起施行至今6年多以来,对强制医疗有明确界定:第三十条 精神障碍的住院治疗实行自愿原则。
诊断结论、病情评估表明,就诊者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并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对其实施住院治疗:(一)已经发生伤害自身的行为,或者有伤害自身的危险的;(二)已经发生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或者有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险的。但现实中,中国精神病尤其是“被精神病”情况没有任何实质性改观。

诉法修订后,最高法即出台司法解释设专章细化强制医疗程序、明确复议程序。2016年6月,最高检又出台《人民检察院强制医疗执行检察办法(试行)》,再到这次最高检《规定》发布,表面上来看,似乎反映出国家司法机关通过法制途径来意图不断健全“强制医疗”的监督,但现实却变异成了一种公然的欺世愚民。

下面我们来细看2018年2月1日最高检发出(高检发诉字[2018]1号)《人民检察院强制医疗决定程序监督工作规定》:


《规定》重点列出了检察机关在“强制医疗”问题上对公安执法与法院判决程序上的监督,其中对公安监督强调“对涉案精神病人的鉴定程序违反法律规定的”,即发现公安机关对涉案精神病人进行鉴定的程序存在鉴定机构不具备法定资质,或者精神病鉴定超出鉴定机构业务范围、技术条件;鉴定人不具备法定资质,精神病鉴定超出鉴定人业务范围,或者违反回避规定;鉴定程序违反法律、有关规定,鉴定的过程和方法违反相关专业的规范要求;鉴定文书不符合法定形式要件;鉴定意见没有依法及时告知相关人员;鉴定人故意作虚假鉴定等六种具体情形的,应当依法提出纠正意见;“对涉案精神病人采取临时保护性约束措施不当的”的监督,即”发现公安机关对涉案精神病人采取临时保护性约束措施,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依 法提出纠正意见:(一)不应当采取而采取临时保护性约束措施的;(二)采取临时保护性约束措施的方式、方法和力度不当,超过避免和防止危害他人和精神病人自身安全的必要限度的;(三)对已无继续危害社会可能,解除约束措施后不致发生社会危害性的涉案精神病人,未及时解除保 护性约束措施的;(四)其他违反法律规定的情形。“

对法院监督主要列出了“主要发现和纠正以下违法情形:(一)未通知被申请人或者被告人的法定代理人到场的;(二)被申请人或者被告人没有委托诉讼代理人,未通知法律援助机构指派律师为其提供法律帮助的;(三)未组成合议庭或者合议庭组成人员不合法的;(四)未经被申请人、被告人的法定代理人请求直接作出不开庭审理决定的;(五)未会见被申请人的;(六)被申请人、被告人要求出庭且具备出庭条件,未准许其出庭的;(七)违反法定审理期限的;(八)收到人民检察院对强制医疗决定不当的书面纠正意见后,未另行组成合议庭审理或者未在一个月 以内作出复议决定的;(九)人民法院作出的强制医疗决定或者驳回强制医疗申请决定不当的;(十)其他违反法律规定的情形。”

从《规定》全文可见,意在防止和纠正强制医疗程序中的“假精神病”与“被精神病”。

“假精神病”多见于命案或对社会造成危害的大案要案,主要是有人犯罪落网后装疯卖傻,弄虚作假,透过精神病人医学证明和法医鉴定,以逃脱法律应有的惩罚(《2017年中国精神健康与人权(被精神病)年终报告》专门谈到“官员为逃避刑责而设法‘被精神病’”问题)
。另一方面,“被精神病”则是对正常人的陷害与算计,将一个正常的人强行关进精神病医院,属于野蛮迫害行为,十分恐怖;有的是被亲友、商业伙伴陷害,还有就是被某些权贵陷害,被人设计关进精神病院。

从《规定》列出对公安与法院的监督条目可见,中国公权力在“被精神病”问题上的各个环节均存在弄虚作假,侵犯人权,违反法制的方面,这也是多年来中国民间一批人权机构(如维权网、民生观察等)持续不断揭露出的有关“被精神病”问题。

《规定》的出台,揭示了中共当局事实上通过这种所谓监督已经承认了中国存在“被精神病”问题,并且还非常普遍与严重。这显示中共当局在面对民间不断揭露与呼吁的努力,及国际社会对此的质疑与批评,不得不祭起监督的条规来。这也是“民生观察”、“维权网”等民间人权机构持续多年关注报道、研究批判中国存在严重侵犯人权的“被精神病”问题而迎来的中共检察系统的一种回应。这《规定》的出台,在法规方面表面有完善强化解决“被精神病”问题的形式,但现实中,由于中国党国极权体制下,党在法上,权力强于法规,而使这《规定》已然犹如众多公布的法规一样形同虚设,而只能成为极权统治欺世盗名的幌子。

四、脱敏去污下的“被精神病”社会认知

媒体是社会的眼睛,社会存在的问题,通过媒体报道频率可以真实反映问题的严重性与社会的关注度。中国严重违法侵权的“被精神病”问题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通过国内公开媒体在2018年的报道情况可见一斑。

中共当局长期来企图竭力掩盖严重侵犯人权的“被精神病”普遍存在的现实问题,疯狂打压试图揭露该问题的人权捍卫者,封锁揭露该问题的媒体网络,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墨写的谎言遮盖不了血写的历史,在中国民间人权团体多年来不懈努力发掘报道大量“被精神病”案例事实下,在国际社会一再关注质问下,中共当局终于在法规与官媒上不得不承认中国普遍存在的“被精神病”现象。

2018年中国境内可以公开看到的官媒也出现了大量对“被精神病”问题的报道。如中共官方最权威的央视新闻 2018年02月26日消息:针对司法实践中,犯罪嫌疑人“假冒精神病人”逃脱法律制裁、以及普通人“被精神病”而被错误强制医疗的现象,最高人民检察院日前印发相关规定,要求检察机关坚决防止和纠正此类行为。(http://news.cctv.com/2018/02/26/ARTIN3hD8nbSHvwIB6sCO4YF180226.shtml);

再如,2018年2月27日中国青年报报道:最高检:坚决防止和纠正"假精神病""被精神病"(http://news.youth.cn/sz/201802/t20180227_11446353.htm)。

至于中国大陆可直接浏览的搜狐、新浪、网易等等各大媒体,更是广泛报道“假精神病”与“被精神病”问题。通过百度搜索“假精神病”与“被精神病”可以发现“百度为您找到相关结果约91,000个”:

从能在大陆搜索的几个门户引擎可见,如果搜索“被精神病”(2018年12月底)可以发现如下结果:
“被精神病“搜索情况
百度搜索:百度为您找到相关结果约4,730,000个
360搜索:找到相关结果约501,000个
应必搜索:1,060,000 Results

由官媒报道与门户网站搜索结果可见,中共官方公开承认存在“假精神病”与“被精神病”的现实。虽然这些报道都是站在为中共当局歌功颂德角度,但暴露了中共当局也不得不承认“被精神病”的严重与普遍性存在。

这种情况使“被精神病”得到脱去政治敏感化与去除政治污名化,提升了社会普遍对“被精神病”问题的认知,客观上会使人民看清中国人权的严酷现实,会为民间聚集反抗“被精神病”力量。

五、众目睽睽下上演的董瑶琼“被精神病”恶剧

之所以需要将董瑶琼“被精神病”事件单独列出进行分析,因为该事件具有典型的代表性,整个过程集中而较全面地展示了中国公权力在制造“被精神病”上违法侵权的行径,有助于世界了解认清中共当局使用“被精神病”迫害政治异议人士的现实。同时,该事件在最高检出台《规定》后不到半年,对于看清中共法规的工具性、欺骗性很有助益。

事件经过:

2018年7月4日早上6点过一点,湖南省株洲市攸县桃水镇谢家坪村人,在上海工作的29岁女士董瑶琼于上海市海航大厦对面,用手机视频直播泼墨习近平的宣传画像,声称反对习近平独裁暴政以及中共对其施加的脑控迫害。董瑶琼通过现场视频直播说:“...反对习近平独裁专制暴政,反对中国共产党对我实施的脑控压迫......我对他恨之入骨...看到没有,这是我的行为......”


当天下3时30分左右,董瑶琼发出推文: “ 现在我的门外有人一群制服的人。待会换好衣服就出去。我没有罪。有罪的是伤害我的人和组织。 ” 随后被上海警方带走,与外界失去联系。

在实施泼墨前一天,董瑶琼在推特上说:“ 所有人应该有免于恐惧的权利。明天上街溜达,如果激怒我,那就撕吧。活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共产党跟踪监控滋扰一年多,我也忍受够了! ” 可见,董女所为绝非一时冲动,更不是什么精神不正常的胡为,而是深思熟虑,理性认识作出的决定。

随后,有媒体向上海警方了解董瑶琼情况,警方公然说:“上海市政府单位对此事毫无所悉”,但从身在湖南老家的董瑶琼父亲透露:上海警方告知他女儿是“攻击国家领导人”。随后有知情人透露上海当局已经让所谓精神病专家对董瑶琼鉴定,将其定为精神病人。

7月16日,董瑶琼被上海警方秘密押送回到株洲老家,随后被送入了株洲市第三人民医院,即株洲精神病院。有媒体及公民行动者多方打电话前去询问董瑶琼情况,均得到医生回答说“是政治犯”,不便谈什么情况。

7月23日《自由亚洲》记者接通株洲三院电话后询问董瑶琼的情况,对方拒绝告知主诊、主治医生信息,但却称,董瑶琼是一个政治犯!“现在有一些境外势力在叫她反对共产党,她这个事件与政治有关,我们医院不接待你们这些人。她的政治关系是很复杂的、很不纯洁的。反正她不能随便与外面的人联系。”

7月23日,有维权人士前往株洲精神院在铁线隔离外围,看到精神病人放风,拍摄到疑似董瑶琼放风照片。

董瑶琼被送精神病院关押,董的父母与前夫均认为董瑶琼没有精神病。但董瑶琼一直被关押于精神院至今不得释放。而董瑶琼的父亲至今被软禁控制不便与外界联系,母亲被威胁施压不敢发声,其他亲戚朋友更无法接触了解董瑶琼情况。如此,使董瑶琼完全与外界隔绝。

从董瑶琼因泼墨习近平画像遭警方拘押,后送进精神病院,医生说是“政治犯”情况来看,整个事件就是一个典型的“被精神病”事件,其完整而鲜明地揭示出中国公权力为了政治图谋制造精神病的过程。有力地说明了如下几方面问题:

其一、一切的法规都是摆设,权力超越于一切法规之上。董瑶琼“被精神病”事件是在2018年7月中旬上演,也就是在最高检出台实施《人民检察院强制医疗决定程序监督工作规定》(2018年2月1日)5个多月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精神卫生法》(2013年5月1日)颁布实施5年后,中国《刑事诉讼法》有关强制医疗法律条款修订增补6年后。这些法规面对这一事件公然上演而毫无约束阻止的能力,而整个事件中的每一步,都在公然违反这一系列有关强制医疗的法规。这有力地说明在中国公权力制造“被精神病”面前,一切的法规都是摆设,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其二、权力无视一切的舆论与监督。董瑶琼“被精神病”事件是在世人眼皮下赤裸裸上演的违法侵权闹剧,是举世瞩目下制造的“被精神病”案例。董瑶琼泼墨习画像视频传到网上后,引发国内国际极大关注,就在世人紧盯着的情况下,中共制造“被精神病”事件一步步展开。这种无视世界舆论,不顾天下云云众口,将人权与法制完全抛开的行径,让世界再无疑义地看清中共当局制造“精神病”的疯狂。

其三、公权力肆意以“被精神病”来迫害异议人士、践踏人权。董瑶琼只是表达自己的不满,因为没有选票所以选择泼墨,是典型的政治异议形式,结果居然“被精神病”,可见中国公民宪法赋予的基本言论自由权利毫无保障的现实,中国公民人身自由与生命安全被公权力肆意践踏的现实。

六、2018年“被精神病”随机摘选个案

进入中共所谓的“新时代”的2018年,在最高检出台《规定》强调监督强制医疗程序情况下,中国“被精神病”状况没有任何实质性改善,上访维权人士、异议人士仍然随时面临中共通过“被精神病”来稳控与迫害的命运。下面任意选摘几例2018年“被精神病”案例,从中可见中共当局的违法侵权严重情况。

1、贵州维权人士马胜芬被维稳人员从敬老院送入精神病院

据民生观察2018年1月23日消息:被称为“广州维权三女杰”之一的贵州访民马胜芬,于2016年春后被当地维稳人员抓回,先关押于当地一敬老院中,后与外界失去联系。2018年元月中旬,她的维权好友身在广州的廖剑豪先生前往贵州探寻马胜芬,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马胜芬在2016年末被送到铜仁市精神病院去了”。

据廖剑豪讲述,:在2015年2月底,马胜芬因到北京上访,此时恰逢“两会”召开。马胜芬被户籍警方从北京截访回贵州铜仁市,并将她关押在思南县三道水乡稳控,并没收了她的手机。之后,马胜芬借用别人的电话与廖剑豪取得了联系,马胜芬透露,她被截访回原籍后,先是关在派出所里审讯,后又被转往思南县三道水乡敬老院关押。这期间,每天由6名维稳人员日夜看守她,生活待遇尚可,每天被维稳人员带到镇上去吃火锅。

2016年春节过后,马胜芬就再也没有打来电话,完全失去了联系,经多方打听也毫无音讯。
2018年1月14日,廖剑豪从广州出发踏上寻找马胜芬之旅。 15日他赶到曾经关押马胜芬的贵州思南县三道水乡敬老院探访。 以找马胜芬要还欠款为名叫开敬老院大门,经多方与人交谈探听到:“马胜芬于2016年末,被送去了铜仁市精神病院。” 1月16日上午九点,廖剑豪搭乘班车到了铜仁市,到达铜仁市时已是中午11:30。为了早点探寻到马胜芬,他顾不上吃饭就立马转乘出租车赶到了“铜仁市精神病院”。廖剑豪进入精神病院后,查看布局图得知,女性住院部在第二栋的三楼。来到二栋三楼后,他开始询问医护人员能否会见马胜芬?一名中年女护士说:“不能见”。对此答复,廖剑豪指着挂在墙上的《会见须知》问道:“《会见须知》中规定,在规定的时间内是可以会见病人的?”但是,该护士却斩钉截铁的回应称:“不是这样的,是完全不能会见!”他再次质问护士:“那墙上的《会见须知》是什么意思?”护士再答:“医院有解释权。”随后,该护士又很快改口称:“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那人。”

无奈之下,廖剑豪大声呼喊马胜芬的名字,试图以此让马胜芬听到,但是很快就赶来了一名胸佩党徽的男子,该男子严肃的要求查看他的身份证,他就问该男子说:“你查验了我的身份证后,是否就能让我会见马胜芬?”男子回答说:“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让你会见,并且我们这里也没有这个人”。见此,廖剑豪感觉纠缠下去也没有用,为了保管好已取得的信息(敬老院的音讯及照片等),他决定暂缓探寻,等待时机成熟,他会再来寻找马胜芬。

由上面维权人士廖剑豪探访马胜芬情况可知,马胜芬已被贵州维稳机构强行送入了精神病院,并且不允许外界会见。

2、四川维权人士佩利两会期间舍命挣脱“被精神病”

据自由亚洲电台报道:令众多维权人士及访民失去自由的两会会议,3月20日曲终人散,部份被当区控制的人士亦陆续获释,其中失踪十日的佩利也获释回家。她向本台披露遭国保关押在「黑监狱」,和试图将其送入「精神病院」。她以死抵抗才避免成为「被精神病者」。维权律师批评在当前体制下,专业医疗服务机构沦为维稳帮凶。

别名佩利的四川人权活动人士程爱华,失踪十天后,3月20日在全国两会结束当天获释回家。她失踪当天(3月11日)曾在推特上发布消息,表示出门参加一个亲属的婚礼,由于之前已接到维稳部门警告电话,佩利指如果十分钟后自己不更新推特,即显示已遭到国保拦截。此后她与外界失联。其友人多方联系均无法获知其下落。

回到家中的佩利在推特发文痛斥当局犹如黑社会,她透露11日当天,她被国保带到当地一间宾馆关押,期间遭国保谩骂、羞辱。15日再被一群不明身份者强行带到南充市惠诚精神病鉴定中心,试图将她关进精神病院,佩利以死抵抗才逃脱被强行打针命运。被送回家中后,继续受到国保监控。

佩利向本台指出,国保对她的母亲进行洗脑,试图透过家人的配合,将她送入精神病院。

佩利说:在那里面,每天每个单位三个人,连国保一起。到南充市对我进行精神病鉴定的时候,一个个就像《朗读者》电影中的女看守一样,或是像助纣为虐的人一样,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把一个清白的人、正常的人打成精神病是什么样的罪恶。总之要做出材料来证明我是精神病,非常恶毒的,也是非常危险的。
(来源:自由亚洲 https://www.rfa.org/cantonese/news/release-03202018080449.html,2018年3月20日)

3、湖南80岁老人陈碧香被连续精神病院、判刑、非法拘禁

据维权网报道:从2017年9月开始到2018年3月,中国大陆地区进入一个重大会议频繁期,先是中共十九大、一中全会、二中全会、三中全会、全国“两会”等,在这个史无前例的重大会议频繁期,湖南郴州为儿伸冤30年、今年已经整80岁的陈碧香老太,连续被党和政府囚禁精神病院、判刑、非法拘禁医院至今,创造了新时代“以法治国”的又一神记录。

陈碧香是为了16岁儿子段建军被冤判死刑一案到北京上访至今30年,多次遭到郴州市驻京办人员殴打后、绑架。陈碧香的儿子段建军生于1971年12月12,户籍地的湖南省耒阳市遥田镇灯塔村有证明。1987年,正在读初中二年级的段建军,因为家境贫寒交不起学费而偷窃了汽修厂的价值近百元的废铜,结果在“严打”中被重判2年。到1988年9月28日,一个名叫樊智仁的犯罪嫌疑人于深夜被送入看守所段建军所在的号间死亡,未成年的段建军被以牢头狱霸判处死刑、并执行。为此,陈碧香开始了长达30年的替儿上访伸冤。

2017年9月23日下午三点左右,陈碧香老太在北京杜家坎附近的458公交车上,被湖南郴州市下湄桥街道办书记罗晓金、庞勇及辖区派出所的十几人用中巴拦截,然而从公交车将陈碧香拖到中巴车内,其中庞勇再次殴打老人致伤。陈碧香老太被截押回郴州宜章后,关在四面环水的仙姑岛上10天。陈碧香的二女儿说:因为恰逢中秋节,参与截访的罗晓金、庞勇等购买了大量礼品回家,就把我母亲陈碧香送进郴州市北湖区看守所,因看守所的胡所长不同意,就送到一九八医院戒毒中心与精神病人关在一起。

由于母亲被非法囚禁在精神病院,身有残疾的陈碧香的小女儿段春英于2017年10月14日去北京报案,回来后又被郴州市公安局与下湄桥街道办抓捕,关押看守所一个多月,强迫签下息访协议、并交二千元保证金后放出,现人身自由受限制,不准随便离开郴州市。

2018年2月13日,今年已经80岁的陈碧香老太被郴州市北湖区法院以“寻衅滋事罪”判刑一年,缓期执行一年,理由是陈碧香老太在途径北京天安门广场时,被查到口袋里一小瓶酒精。对这一小瓶酒精,陈碧香女儿说,妈妈因为在上访中经常被截访人员打伤,无钱到医院治疗,就在门诊配了酒精,是伤口上消毒所用。判决后,地方官员强迫陈碧香的大女儿和儿子签下息访协议,才放老人出看守所回家过春节。

春节刚过,地方官员为了“两会”维稳,又以给老人治病为由将其关押在位于下湄桥的第三人民医院,每天分三班、每班六人看守,家属不准探视。

段春凤电话:15367245298

(来源:维权网 http://wqw2010.blogspot.com/2018/03/80.html,2018年3月21日)

4、广州维权人士张起“被精神病”

据自由亚洲电台(2018-03-11 15:46)报道:

失踪许久的广州维权人士张起,日前被朋友发现出现在白云区精神病康复医院,寻找她的友人得知,张起是被街道强行送来的,目前已有数月。而医院拒绝出示精神病鉴定。

广州维权人士梁颂基日前发布消息说,广州活跃的维权人士张起失踪一年多,近期得知她被关押在广州白云精神病康复医院。

梁颂基2月16日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他们是12日找到张起的,通过交流发现,张起的精神状况没有丝毫问题,张起表示她是被街道强行送来的:

“张起是我们公民圈、维权界的一个老阿姨,自从去年六月份开始联系不上她了,我们就一直去寻找,最后在白云区精神病康复医院找到她了。当时我们几个人去跟她聊天,发现她根本没有精神病。我问她叫什么名字,认不认得我们,让她说出自己的往事,她都可以对答如流。她精神状况还可以,见到我们特别激动,她说她以为会永远都出不去、永远都见不了人。”

梁颂基说,他们在与院方交涉的过程中发生口角,院方拒绝承认梁是张起的学生,强调政府是张起唯一的监护人,拒绝出示精神病鉴定以及用药情况等。双方还引发了冲突,之后有街坊邻居再去探访精神病院,却已无法接触到张起。梁颂基表示,农历新年的假期后,他们会继续与当局交涉。

本台记者16日致电广州白云精神病康复医院了解情况,对方表示不清楚张起在哪个病区无法查询:

“我这个同和这边有七到八九个区,你如果不知道她在哪个区,不好找她。你要抽时间到医院来一下,问问管病区的那些主管医生,我们是办公室的。”

(来源:自由亚洲 ,https://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renquanfazhi/yf1-02162018101952.html,2018年2月16日)

5、江西脑控受害者钟志勇被强治精神病

据民生观察2018年7月26日消息:2018年7月18日,江西南昌生物生化电磁波辐射(脑控)受害者钟志勇,因进京上访,回家后被当地派出所警察强行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2018年7月18日上午,脑控受害者钟志勇正在家中睡觉,突然接到辖区派出所警察电话,说找他有点事,让他去派出所一趟。钟志勇来到派出所后,结果被派出所约十个民警强行带到江西精神病院进行精神病治疗。在精神病医院里,钟志勇拒绝一切精神病检查。钟志勇七十岁的母亲得知情况后立刻赶到医院,坚称儿子没有精神病,并强烈要求警察和医院放人。医院欲放弃收治钟志勇,但现场的警察却坚决要将钟志勇强制送进医院治疗,最后钟志勇被强行押进精神病院住院部。过后,钟志勇的母亲拒绝在精神病强制住院单上签字,后由该派出所所长代为签字。

之后家属提出疑问,为何要将钟志勇强制精神病院治疗,派出所给出的理由是:“钟志勇多次去北京上访,且是维权群体中的带头人,已经犯法”。派出所同时规定,没有派出所同意,谁都不能探视钟志勇。

钟志勇的朋友们在得知消息后,于7月23日与钟志勇的母亲一起前往江西精神病院探望钟志勇,却遭到医生和护士的拒绝。无奈朋友们来到医院楼梯拐角处,试着向钟志勇发送微信视频,没想到钟志勇马上接了视频,大家通过视频简短问候,同时安慰钟志勇不要害怕和担心,朋友们正在想一切办法营救他,而钟母看到儿子后,瞬间情绪激动伤心流泪。随后,钟志勇母亲和朋友们先后来到南昌市公安局西湖分局、南昌市公安信访局反映了钟志勇的情况,但得到的答复却是回家等候。

据钟志勇朋友反映,钟志勇是一名声波受害人,俗称脑控受害者。他大约是在2009年的时候遭到这个高科技迫害的,当时他第一次受到这种东西攻击的时候,总认为是自己的一种幻觉、幻听,后来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非常健康,没有心理等方面疾病,但他总是听到一种语音灌输,是一种侮辱、打击、甚至攻击社会的语音。

2018年6月25日到30日,近百名脑控受害者聚集在北京集体报案,这是他们继去年5月、11月之后的第三次进京报案。钟志勇也参加了此次报案,他们去了最高检、最高法、公安部、政法委、监察局等12个部委投递材料,可没有哪个部委接受他们的材料、认可他们讲述的事实。而就在钟志勇上访回家后不久,他就被当地派出所报复性强行关进精神病院治疗。


6、重庆刘刚再被关精神病院三个月

据民生观察2018年10月14日消息:重庆市荣昌区异议人士刘刚,因准备在2018年六四学运纪念期间举办纪念活动,被重庆荣昌区警方搜捕,后被荣昌区综治维稳办送到精神病院关押3个月,获释后刘刚的手机被扣押不还,综治维稳办限制他上网,后刘刚设法重新购买了手机才与外界取得联系,并告知了他被精神病的情况。

刘刚说,他是重庆荣昌安富街道沙河村1组村民,出生于1985年,现因被关精神病院而失业。在他上高中时,开始有了独立思考的习惯,开始质疑中共的政治思想教育,后因收听“美国之音”广播而获得了对方邮寄来的宣传品,随后,他就被学校举报到了荣昌区公安局国内安全保卫大队,自此他就被国保警察列为稳控人员,并且多次将他送入精神病院关押整治。

在2008末2009年初的时候,刘刚因为上网翻墙,向“自由亚洲”等网站陈述政见,后被辖区警方以他喜欢上网、不听话,且“反共、反党!”,把他送进了荣昌精神病院(永荣医院精神科)。刘刚反映,那个精神病院的条件非常的差,吃的伙食就跟猪狗食一样,而且医院还给他输液打针,如果不听话,就会给你配置不知名的针剂输液,输液完毕后,他整个人就很难受,第二天就会变得有气无力,并且医院还强迫他吃药,吃完“迪美”(音)药片以后副作用很大,他的肚子就会变的很大。这一次关了他1个多月时间才给予释放。

2010年11月,重庆市荣昌区多名国保警察,来到广州番禺石基(音)镇,再次抓捕了在此打工的刘刚,并将他送到解放军324医院(音)精神科关押。警方说他近期又在网上发表了涉及重庆市公安局长王立军的言论,因为此前刘刚曾因涉王立军的言论被劳教两年,后通过保外就医的方式获释出来。此次,警方就以刘刚仍在保外就医期的名义,再次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关押整治。

2013年间,刘刚因在网吧上网时,说了一句关于王立军逃到美国领事馆的事情,并且发表一点自己的评论,就被广州市番禺警察抓住,并送去番禺区73(音)精神病院关押了10多天。

2017年7月15日,重庆市荣昌派出所警察郑国刚(音)、谢玉强(音)以及一名政府张姓人员等三人,来到广州市番禺区刘刚的居住地,强行把他绑架回荣昌区,送进了荣昌精神病院关押到2017年12月29日,约5个多月时间。此次关押,警方没有明确告知他涉嫌违法之处,只是含糊的说他在网上信访什么的才来抓他的,具体是为什么事情,警方没有确切的告知他。刘刚说,这一次,警方忽悠欺骗他家人签字同意,还找关系他给办了一个所谓的《残疾证》,精神残疾二级。这次被关精神病院的第一天刘刚就晕倒了,经过输氧抢救才捡回来一条命。

2018年6月初,刘刚准备在“六四”学运29周年之际,以自己的方式纪念“六四”,呼吁民主,但又担心警方禁止,就主动打电话给警方请示能否纪念。次日,重庆荣昌区警方就来到他家搜捕他,但因他外出不在家而没有抓到他,此后他就被辖区综治维稳办的维稳人员抓获,之后就被强制送到荣昌区精神病院关押了3个月。

刘刚反映,自己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平日里只是喜欢上网翻墙,喜欢发表一些不同于共产党的政治观点,党国的国保警察和维稳办就几次三番的把他拘留、劳教、关精神病院。退一步说,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精神卫生法》规定,精神障碍的住院治疗实行自愿原则。诊断结论、病情评估表明,就诊者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并已经发生伤害自身、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或者有伤害自身、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险的,应当对其实施住院治疗。自愿住院治疗的精神障碍患者可以随时要求出院,医疗机构应当同意。很明显,我刘刚没有暴力倾向,我就是因为网上的不同政见言论,以及网上信访投诉,警方、维稳办就把我多次关进精神病院稳控,并且我多次要求出院,医院也不同意,必须要警方及维稳办领导同意才能释放出院。维稳警方和综治办这是在以违法的手段“维稳”,他们是在犯罪,是在侵犯人权。

刘刚电话:15215162002


7、重庆张芬“被精神病”近两年经历

据民生观察2018年10月6日消息:重庆合川区访民张芬,于2016年10月11日被地方维稳人员强制从北京带回原籍,之后又被当地维稳人员送到当地两家精神病院陆续关押,接受强制治疗,达1年8个月之久,在其家人的多次强烈要求下,才于2018年8月30日被当地政府和家人接出精神病医院。此次是张芬第三次被强制关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目前,获得自由的张芬行动仍然受限,并被要求不许上访、不许和访民来往、不许使用手机、不许到处走动、每天仍要按时服药,张芬的儿子还将她的身份证和钱都收走。2018年10月4日,张芬出来给父亲卖柿子,才得以脱身找到朋友并讲述自己的不幸遭遇,并同时透露了合川访民邓光英的一些情况。

以下是张芬口述:

我叫张芬,女,今年45岁,身份证号510226197409146109。家住重庆市合川区南津街道办事处书铺村二道桥村民小组106号。2011年9月18日我被摩托车撞伤非常严重,因为对方有靠山,我的问题一直沒得到解决,加上修兰渝铁路时占了我家鱼塘当时赔偿不公,所以我曾先后到北京上访十余次。最后一次是2016年10月11日,我们当地政府和派出所民警邹龙华、村主任黄燕、郑万林还有我儿子郑鋰宇等7人从北京驻京办把我弄回来后,直接关在重庆市北碚区后丰岩综合医院精神科,在医院我被捆绑了一个月,每天被强迫服用三次药每次6颗,还要打针,也不知给我服的什么药打的什么针?服药打针后反应特别大,浑身无力心里难受,我被折磨的九死一生,真是生不如死,我实在受不了,就在10月13日早上趁他们给我松了绑吃早饭时我吞食玻璃自杀,后来被他们破腹抢救,如今在我肚皮上留下了十多公分长的一条伤疤,同时也落下了后遗症,每逢天阴下雨伤疤处就发痛发痒。我在北碚区丰岩综合医院关了一个月就被捆绑了一个月,只有在吃饭时才松绑一下。

在2016年的11月11日又转入重庆市合川区三庙精神病院继续关押,这次是我第三次进三庙精神病院了,在这里同样被捆绑吃药打针,被捆了7天之后才没捆我了,但每天还是要服药要定时打针。我在三庙精神病院前后被关三次,累计两年零7个月时间,这次时间最长将近两年,在这期间由于我父亲年老多病家里无人打理,生活非常艰难,我父亲多次強烈要求他们放人并到处为我奔波,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让我儿子和政府组织了一帮人马,在2018年8月30日从三庙医院把我接出来,当天还打了最后一次针。出来时三庙精神病院副院长刘劲还给我约法三章:1、出去后不准再上北京上访,否则再抓进精神病院永不放出;2、出去后必须按时到指定时间、地点打针,每天按时服药,否则再抓进精神病院永不放出;3、出去后一律不准和有过上访经历的人往来,不许到处走动。否则同样被抓进疯人院永不放出。

这三条是刘劲副院长当着政府部门的人和我儿子面宣布的。我先后在精神病院被关押了两年多,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强烈要求当地有关部门赔偿我的一切损失,包括精神损失费、误工名誊费、身体受到摧残后的后期治疗费等合计180万元。

另外,在精神病院关押期间,我还打听和了解到了邓光英的一些情况,目前邓光英仍然被关押在合川区三庙精神病医院内。邓光英的基本情况如下:

邓光英,女,50岁,家住合川区土场镇靖林村6社。2011年5月26日北碚公安人员钟云、雷宇二人把邓光英带往江北石马河镇,准备活摘邓光英的眼角膜,在准备动手术时被邓家亲人赶来才免遭横祸,至今左眼角下还留下一个伤疤。邓光英在北京上访期间曾经被截访人员弄去多人按倒并实施强奸致其怀孕,后又被他们打掉,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牲根本没有人性。2016年10月22日邓光英被关押在合川区工读学校整整一个月,后又被转到了合川区三庙精神病院关押至今,她现在每天按时服用阿里呱唑口崩片二次,每个月打合力多针药一次,主治医生副院长叫刘劲,医院电话:0238—1660974刘劲手机18996254490。邓光英家中现在还有父亲和后妈,两个妹妹已出嫁,还有一个哥哥和弟弟。

张芬 2018年10月4日

8、曾新东因谏言身份证设计”被精神病“

据民生观察2018年7月31日消息:深圳公民曾新东,因质疑身份证设计失误,并长期建议政府改进身份证设计,被深圳维稳当局指为“有精神病”,于2017年8月强制扭送精神病院,并关押至今。此外,曾新东的家人也因找到医院要求放人,被警方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威胁要拘留,导致其家人不敢再去要人。

曾新东因从经济实用等多方面建议身份证改为一面信息设计,并且得到一些全国人大代表与专家响应,但政府拒绝改正,为此曾新东提起诉讼并向有关部门上访。结果,2010年,曾新东被其辖区街道办出资强制送到湖南娄底市“康复医院”(精神病医院)关押三个多月。2011年,曾新东又因坚持上访,再被其街道办党工委送进了深圳市南山区精神病康复协作单位“梅州大埔民康精神病医院”强制住院三年多,直至2014年底其亲属要求接其回家过春节才予以释放。

2015年后,曾新东又开始上访维权,此后他又被深圳市维稳部门押送到精神病院长期关押。

2017年上旬,曾新东被释放回家,但他很快又开始上访维权。2017年6月1日,曾新东被深圳市南山区粤海街道办举报闹事,后被警方以涉嫌寻衅滋事刑事拘留。2017年7月20日,曾新东被深圳市公安局粤海派出所委托广东南天司法鉴定为:曾新东在案发时有“偏执型精神障碍”。2017年8月4日,曾新东被转移至深圳市宝安区“任达残疾人托养中心”强制关押治疗。时至今日,曾新东仍被关押在此,关押期间他不仅失去了人身自由,并且连依法享有的通讯自由也被非法剥夺。

2018年伊始,曾新东的家人委托黄沙律师代其维权,希望深圳当局早日释放曾新东回家。2018年7月,黄沙律师找到曾新东的关押地,要求依法会见曾新东,但遭到拒绝。此后,黄沙律师找到深圳市宝安区民政局投诉,近日宝安区民政局给黄沙律师出具了一份《深圳市宝安区民政局关于黄沙信访件的答复意见》,该意见书显示:目前,深圳市宝安区“任达残疾人托养中心”同当事人和家属(曾新东哥哥及侄儿媳妇)以及南山区粤海街道办三方就当事人事件进行沟通,已初步达成共识,由南山区粤海街道办近期内接当事人出院并安排其他地方进行康复治疗。

对于这份答复意见,黄沙律师并不认可,他认表示:曾新东是具有完全民事行为的人(有深圳市南山区法院2015深南法民一特字第18号判决书为证),没有任何法院判决其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根据《民法总则》第二十四条规定,非经法院判决不得认定成年人无或限制行为能力人),故曾新东不应当被认定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或精神障碍患者,但曾新东却被强制住院。

另,就算曾新东属于精神障碍患者,根据《精神卫生法》第三十条:“精神障碍的住院治疗实行自愿原则。诊断结论、病情评估表明,就诊者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并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对其实施住院治疗:(一)已经发生伤害自身的行为,或者有伤害自身的危险的;(二)已经发生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或者有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险的。”曾新东从来没有《精神卫生法》第三十条规定的自残或危害他人的两种行为,故曾新东不应当被强制住院。



七、民间对“被精神病”的抗争动态

2018年是中国民间对“被精神病”问题风起云涌抗争的一年,抗争力度相对以往岁月有明显增强。具体表现在:1、对“被精神病”问题出现群体性联署抗议、集会示威的抗争;2、“被精神病”受害者及其亲人不再为污名所困,奋起维权情况增多。具体事例如下:

1、重庆维权人士集会、联名抗议“被精神病”

据”自由亚洲电台 (2018-03-11 15:17)报道:

重庆近百访民及维权人士为抗议当局用送精神病院进行打击报复,近日在杨家坪步行街聚会。有参与者称,重庆当局已将维权人士唐云淑、潘斌、刘高胜及何朝正等10多人送精神病院,或要求作精神病鉴定。目前,他们已经征集到百人签名抗议被精神病。

农历新年前夕,重庆约七十名访民及维权人士聚集在杨家坪步行街集会,鉴于当地先后有不少拆迁户访民被公安精神病,2月11日发起“重庆冤民不愿‘精神病’,不愿被打击报复陷害关大牢”的公开签名活动。该公开信透露,去年重庆有邓光英、张芬、刘德英等人被精神病。数日前,再传出唐云淑、潘斌被接受精神病检查。近期,又听说失地农民及维权人士谭敏,刘高胜,肖成林及何朝正,也被强制接受精神病检查,并已失去自由,大家因此非常担心。于是一批维权人士与上访民众春节前集会抗议政府以“被精神病”来违法侵权迫害公民。
(来源:自由亚洲
https://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renquanfazhi/ql2-02202018103021.html 2018-02-20)

2、维权人士联署抗议“被精神病”

据民生观察2018年2月5日消息:今天,重庆数名维权人士发起了抗议当局以“精神病”的名义关押访民的签名活动。

据发起人之一陆远芳介绍,2018年2月1日,重庆访民谭敏的家人告诉她,谭敏近期被重庆警方拉去强制做精神病鉴定,谭敏很有可能会被警方送去精神病院关押。陆远芳说,重庆当局为了维稳不择手段,不断的将许多访民强制送去精神病院关押,或者强制给他们做所谓的精神病鉴定,以图将这些访民送入精神病院关押维稳。

2016年10月21日晚,重庆访民邓光英,因在北京上访被北京市朱家坟派出所警察抓捕,后被关到在重庆驻京办,重庆驻京办把邓光英遣返重庆后,就直接将她强行送往“重庆市合川区三庙精神病医院”关押,至今未释放。

2016年10月11日,重庆市合川区访民张芬因国庆期间在北京上访、自焚,抗议司法腐败,被重庆维稳当局强制带回原籍。之后,张芬的儿子郑鋰宇被合川区南津街派出所叫去威胁,被迫签字同意送张芬去精神病院,不签字就把张芬送到拘留所拘留,随后张芬被送到精神病院。

重庆维权人士潘斌,因为组织环境维权“绿叶行动”,于2017年3月11日被便衣抓进派出所,之后被关押在重庆市涪陵区看守所。2018年1月28日,潘斌的家人得到消息,潘斌在看守所内被警方强制做精神病鉴定,有可能会被送往精神病院关押。还有,重庆维权人士罗亚铃,近年因为参与维权活动被重庆警方刑拘,刑拘期间,她也被警方以有“精神病”为由,准备送往精神病院关押。

上述这些被精神病的人士,重庆的公民圈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感到他们有精神病。他们都只是因为维权上访,被当局以“精神病”为借口,对他们实施非法维稳、关押、迫害。

近日,重庆访民谭敏被拉去做精神病鉴定,此举激发了重庆维权人士的强烈愤慨。今天,重庆数十位访民发起了抗议”被精神病”的联署活动,大家踊跃签名,一致声讨重庆维稳当局的恶劣行径。
(https://msguancha.com/a/lanmu51/diliushiliuqi/2018/0209/17026.html)

3、军人遗属李本凤重返精神病院,指控湖北省广水市政府迫害

据维权网 (2018-02-09 17:26)报道:今天,湖北省广水市军人遗属李本凤重返广水市精神病院,指控地方政府官员整虚假的黑材料,在2017年两次将其非法关押精神病院共计110天,还强行捆绑逼迫其服用不明药物与注射不明药剂,导致其血压飙升至200多毫米汞柱。


李本凤因残废军人死亡的抚恤金被地方民政部门偷换成退伍军人定期定量补助费领取证而上访维权。2014年8月4日,广水市公安局将刚刚从北京接回的李本凤送进湖北省随州市看守所,由公检法一条龙办案,以“寻衅滋事罪”判刑一年零四个月,直到2015年11月6日出狱。

因走出冤狱的李本凤继续上访,广水市广水街道办事处的书记吴国权就炮制完全虚假黑材料,由街道办于2017年3月10日委托湖北省孝感康复医院,对李本凤做法医学精神病司法鉴定,称李本凤属于偏执型精神病人,没有认知能力。又称李本凤娘家兄弟姊妹6人,李本凤的大姐和大兄弟都是精神病院,没有精神病的一个也联系不上,言外之意是李家有精神病家属史。而事实上,李本凤娘家兄弟姊妹没有一个人是精神病院,而且李本凤的儿子就在湖北省的武汉市打工,完全可以轻易联系。

然而,作为中共湖北省广水市广水办事处的书记,吴国权还胆大妄为,分别与2017年7月13日晚上10点强行把李本凤送进广水市办事处精神病医院,直到2017年9月13号才让李本凤回家。又于2017年9月28号再次将李本凤强行关进此精神病医院,直到11月17日强迫李本凤在一张不再上访的承诺书上签字,并由其忠厚老实的儿子担保后,才放李本凤出来。
(来源:维权网 http://wqw2010.blogspot.com/2018/01/blog-post_39.html,2018年1月5日)

4、无锡冯小妹被精神病 老母上街举牌抗议

据民生观察2018年1月19日消息:江苏无锡访民冯小妹(女)因房屋遭强迫拆迁,于2017年11月9日到天安门裸奔维权,后被警方抓回无锡以“寻衅滋事罪”刑拘,刑拘期满后又被警方强迫做精神鉴定延长羁押。2018年1月17日,冯小妹88岁的老母亲在得知女儿被强迫做精神鉴定后,就走上街头举牌,呼吁江苏无锡滨湖公安分局停止迫害她的女儿冯小妹。

2018年1月15日上午,何斌与妹妹何婷带着外婆到滨湖区雪浪派出所,找负责的领导询问冯小妹精神鉴定结果,领导避不见面。他们一直等到中午又去问一次,才说领导用餐去了。何斌介绍说:“我们站在派出所和食堂的通道等著,终于等到用完餐的领导,领导告诉我们鉴定结果还没出来,要我们周五再来。”何斌质问警方说:“我母亲去北京裸奔一事,这在治安管理条例里写得很清楚——在公共场所裸奔者,情节严重的拘留10-15天并处罚金。警方现在却拿寻衅滋事来超期拘押我妈,最后还让拆迁办人员去看守所跟我妈谈拆迁,是不是我妈不同意拆迁条件就惩罚性的强迫去做精神病鉴定?”对何斌的抗议,警方不予理睬。

2018年1月17日,冯小妹88岁的老母亲顾有娣在得知女儿被强迫做精神鉴定后,就走上街头举牌,呼吁江苏无锡滨湖公安分局停止迫害冯小妹。88岁的顾有娣要求:“还我女儿,我的女儿没有精神病!滨湖公安停止迫害!”与此同时,顾有娣还不停的呼喊:“还我女儿,我需要女儿来照顾我老弱的身体。我的女儿没有精神病,滨湖公安请停止迫害!”

相关报道:无锡访民冯小妹在京维权被带回刑拘http://msguancha.com/a/lanmu49/2017/1112/16647.html


八、中国“被精神病”困境与出路

从2018年2月最高检发布《规定》明确监督强制医疗程序,到7月中共当局赤裸裸在世人面前上演泼墨女董瑶琼“被精神病”,鲜活地展示了中国法规的虚假性与摆设角色,力证了中国法规完全沦为权力欺世盗名的面具。

中共统治集团为了维持极权统治,不择手段采取违法侵权的“被精神病”来镇压民间。中国在强制医疗问题上,从《刑诉法》修正增补,到《精神卫生法》出台,再到《人民检察院强制医疗决定程序监督工作规定》发布,法律条规不可谓不全,其中规定不可谓不细,然而,在现实面前,这些法规却完全形同虚设,完全无能为力,对于中共当局疯狂的制造“被精神病”没有任何约制,对中国“被精神病”违法侵权没有任何改观,可见中国“被精神病”问题不是个法律问题,也不是个社会认识问题(无论受害方还是施害方均真切认识到这是违法侵权的),而是极权统治超越法律践踏人权的路径依赖问题。极权要维持自身长久统治,就必然反法治,反人权,反普世文明,也就必然不会改变以“被精神病”来残害异己,镇压反抗的手段。所以,只要极权制度不变,中国在“被精神病”问题上法治与人权状况就不会改变。这就是中国社会在“被精神病”问题上的困局。

要想突破中国社会“被精神病”困局,从2018年中国民众对“被精神病”问题所采取的上街举牌、联署抗议,集会示威等等来看,民众力量的凝聚与反抗形式的革新是不可或缺的。只有中国公民践行《宪法》所赋予的权利,真正推动中国民主宪政落地,才有中国公民的人权保障,才能扼制公权力的违法侵权,才能最终从根本上解脱公民“被精神病”厄运。

民生观察
2019年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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