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于匮乏,摆脱贫困,让每个人都能过上有尊严的生活,确实是一个伟大的梦想。可是国家将此作为一个政策,并制定不切实际的计划来达到这一目标,其中的利弊却难以权衡。
今年新冠肺炎从武汉爆发,引发中心城市封城数月,其后几乎全国封城,对于民生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可是在这个关头,11月23日,却传来了贵州省宣布辖内9个国家级贫困县正式脱贫的消息,这个消息也意味着全国832个国家级贫困县全部摘帽,中国再无贫困了。联想到,今年内脱贫是习近平亲自提出的目标,不由让人感到疑惑,难道这个瘟疫对经济没有什么影响,或者当初制定计划还留有余地?或者中国再没有穷人,真正走向富裕了?伴随这些疑问,笔者进行了一些调研,虽不能尽解疑惑,但却感到这种全民脱贫并不是一场胜利的战争,只是一个自我吹嘘的笑话。
首先,今年由于疫情,许多工厂不能正常复工开工,损失工期至少在二至三个月以上,而农民工复工也需进行隔离,由此导致大量农民工收入锐减,损失惨重。而地方为了应付上级复工复产的指标,强迫企业作出复工姿态,哪怕是机器空转也行。由此得来的统计数字除了欺骗,没有任何意义。另外,作为自主创业自由择业的大头,餐饮旅游业,可是由于疫情原因,前半年几乎打了白板,许多店铺关门倒闭,景点无人问津,受此影响的达千万人计。受此影响的当然许多是那些干一天活才有一天收入的体力工作者。可以说2020年的生活比以往更加艰难,可是在此时候宣布全面脱贫无异于“多难兴邦”的谬论。这让我们想起多年来当局的一个宣传模式,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国家发生了灾祸,主流媒体上都会出现这样的新闻,在党的领导下,克服困难,最后取得比风调雨顺年头更好的收成。没有人质疑这样的收成是如何的不近情理,没有人敢于怀疑这样的新闻是否真实。民众的呻吟不会被听到,能够被听到的只是出于政治目的的粉饰太平和歌功颂德的阿谀之词。
其次,在这个党管一切的国家没有独立的统计,为了政绩一切都可以造假,更不用说什么脱贫数据了。我们可以回忆一下这个国家造假的历史,比如大跃进,亩产几十万斤粮食不是小道消息,而是官媒,是国家最高领导人、元帅和科学家们宣传的。基层干部对来自于上层官员的要求,不是研究如何去实施有效,而是就来自于上层的要求进行瞒报敷衍了事。比如,某山区分管农业副县长在填写报表时,将上面的要求分割下来,要求各乡镇照样填写。由于填写数据量很大,专门安排一间茶楼作为办公地点。期间政府工作人员、各乡镇办填写人员穿梭期间,不断修改,以使数据既符合上意,又看起来不像造假。他们唯一关心的是达到上面的要求,从不会关心这些数据在现实中在土地上是否存在,种了多少粮食种了多少土地,他们根本就不会去问。许多土地由于劳动力外出被荒弃,他们也将其写成耕作了的,因为是基本农田。这个场面不是空想出来的而是由于笔者帮一个朋友参与新农村建设项目也需要填写数据,到现场亲眼看见的。另一则来自新京报的新闻大家一看题目就知道了《连扶贫总结都抄袭,精准扶贫尽力了吗?》这样的数据有多大意义?
关键在于这个脱贫攻坚的任务是习近平亲自提出的,最为吓人的是他不但提出了方向,而且非常具体的提出要在2020年完成这一千古壮举。虽然今年是瘟疫年,但是谁也不敢让最高领导背上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于是顺理成章的只好在数据上做文章了。不过许多零星报道揭露出脱贫的虚假,《重庆公民探特困户揭“脱贫”谎言》;《四川建档“贫困户”是用欺骗手段编织》这些报道从一个侧面揭示了全面脱贫的假相。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五月底在两会记者招待会上指出,有六亿人月收入仅一千元,在中等城市可能租房都很困难。其后北京师范大学收入分配研究院副院长万海远、博士后研究员孟凡根据抽样研究显示,在此六亿人口中,有4.2亿人收入低于800元、2.2亿人收入在500元以下,546万人没有任何收入。要知道这个研究是在李克强在记者会上发言后做出的,因此这个数据代表这最新的现状。短短三四个月时间这些贫困人口哪里去了,一夜暴富还是被纸面脱贫了呢?
全面脱贫要逐步进行,不是精准扶贫这么简单的事情。造成贫困的原因有很多,有地域原因、文化原因、也可能有疾病原因和自身原因,以及资源政策的因素。一味强调在规定的短期内全面脱贫,只会导致全面造假。
当然我国的贫困线也是很低的,2011年国家将贫困线设定为按照2010年不变价年收入2300元人民币,这个标准目前相当于年收入4000元左右。这个标准接近世界银行规定的极度贫困标准,而中国宣布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人均产值一万美元,属于中等偏上国家,按照世界银行的贫困标准应是年收入13400元。可是中国并没有相应规定标准,连现有的低标准都只能弄虚作假,又怎能不贻笑大家呢?
习近平为了塑造千古一帝的声望,不惜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口号,今年全面脱贫,明年又会全面小康。这不是什么中国故事中国奇迹,只是一党专制和个人崇拜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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