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29日星期二

繁华落幕 中国经济崩溃开端

近一段时间,一连串中国经济事件让世界震惊,中国的经济形势从未像现在这样全面走坏,投资、消费和进出口三驾马车首次同时下滑,房地产巨头接连爆雷,出现长期通货紧缩的预兆,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和生产者价格指数全面下跌,民众节衣缩食消费降级,青年失业率连破历史纪录,为了政治安全起见当局竟然不再公布青年失业率数据,外商直接投资创30年来最低水平,进出口总额年减13.6%,人民币对美元的币值跌到16年来的最低点……一系列惨淡的指标表明,中国已处于严重经济危机中,问题是这只是一场周期性的经济危机还是这是中国经济开始崩溃的开端。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始整整40年间,中国经济一路高歌猛进,迅速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40年间中国的人均收入增长了25倍,超过8亿中国人走出贫困,占据了全球减贫总人口的70%以上。从一个贫穷国家到今天的繁华遍地,以至于中共志得意满地提出了“中国模式”,发出“东升西降”的豪言壮语挑战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挑战西方文明典范。何以一夜之间,就从繁华遍地沦落到前景惨淡呢?根本性的原因不在于经济,而在于政治问题。

中国经济的发展与全球化、市场化和自由化密不可分,中共的一党专政极权统治为了缓解毛泽东极权时代给社会带来的危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的30年间,放松了对民间社会的空前压制和对私人生活的极度控制,通过加入全球生产体系,推行市场转轨,曾给了中国一定的社会空间,释放了社会的活力,激起了民众对财富需求、经济安全的追求,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根本驱动力。

自2012年习近平成为中共党魁后,基于中共对其统治前景的末世恐惧,认为社会的活跃冲击了中共对社会的控制,最终必然危及中共的万世一系统治,所以在全球化、市场化和自由化方面推行了一系列倒行逆施的政策。十年来习近平政权开倒车至今,终于酿成了今天的泼天大祸。导致中国经济陷入危机的房地产、内需、地方债务、民营企业衰退、人口下降和脱钩这六大深层因素,无不与政治问题密不可分。

房地产因素:中国房地产业的爆雷,成为中国经济危机的导火索,引发一连串包括地方政府财政危机在内的社会危机。多年来房地产业通过大量举债不可持续地快速发展,形成巨大的风险。当局虽然明知其不可持续,但为了实现以房地产控制和掠夺国民财富,不顾市场规律,不断扩大房地产业的无序发展,使其成为政府、权贵、资本的最主要抢劫国民财富手段,也使得房地产成为中国经济的定时炸弹,引爆只是时间问题,最终在现在爆雷。

内需因素:中国经济发展40年来始终未解决国民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过低的问题。根本原因在于中国经济的市场化是权力主导市场,一党专政下使官权对社会有绝对的控制力,导致了严重的社会不公,公权力与资本相互勾结,大肆掠夺全民财富,普通民众几乎没能享受到经济高速增长带来的红利,他们创造的财富绝大部分让既得利益集团攫取,社会阶层严重分化,贫富差距日益悬殊。疫情三年为了习近平的个人政治野心,强行对社会进行了极端的严酷清零政策,权力对民众权利的践踏发展到了极致,整个国家的经济实质性崩溃,导致社会被清零,国民财富被清零,使民众缺乏购买力,民众只能节衣缩食、消费降级,内需雪上加霜,中国经济发展严重乏力。

地方债务因素:中国地方政府债务估计高达人民币94万亿元,占经济产出的76%,国际上通常把安全线设在60%,大部分省份目前都是债务累累,财政收入处于负增长状态。由于中共实行独裁体制,执政的合法性来源于经济增长,经济绩效标准成为对地方官员的升迁的主要手段,促使地方官员通过土地、基建、地产、举债四个要素驱动经济增长。这个榨取土地、劳动力、资本等市场要素的畸形驱动经济发展的模式目前已走到尽头,疫情三年对公共财政造成沉重的压力,在经济危机爆发下,地方债务在土地、基建、地产不能再成为其经济驱动力下,加剧了地方官僚不择手段攫取民众财富的冲动,使经济危机与社会危机相互交织加深。

民营企业衰退因素:作为中国经济驱动力支柱的民企在习近平执政这十年间饱受挤压,经营环境急剧恶化,国进民退成为普遍现象。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发布的《2022中国民营企业500强调研分析报告》显示,中国民营企业500强的资产总额下降了近18%,民营企业税后净利润下降了12.28%。对把控制社会视为政权安全基础的中共来说,民企占了中国经济的半壁江山始终是个心腹大患,民企发展要求的自由市场,自由人员流动,自由的不被政府权力干预权利,都是与中共的根本利益相悖,因此在这十年间中国民企在政策导向、资源配置、市场环境受到严重歧视和刻意打压、整肃,中国经济体系中最活跃最有创意的民企日渐萎缩衰退,直接导致中国经济失去创新动能。

人口下降因素:2022年中国人口首次出现负增长,较前一年减少85万人。而在过去6年间中国出生率一直在下降,达到每1,000人只有6.77名新生儿的历史最低点。中国人口下降的最直接原因是在1980年代推行的野蛮的独生子女政策,30多年间无数妇女被强制堕胎,大量女婴被流产、被遗弃,男女比例失调,人口模型推测中国三十多年来至少少出生了4亿人。这项灭绝人性制造了众多人道灾难的政策最终成功实现了中国人口的萎缩,其带来的恶果也在今天悉数显现,中国丧失了为经济发展创造了有利人口条件的人口红利,劳动力短缺,人口老龄化,加速了中国经济危机的爆发。

脱钩因素:习近平政权上台后,把西方自由民主国家视为极权主义统治的主要威胁,中共十九届五中全会上,习近平指“当今世界最大的乱源在美国”、“美国是我国发展和安全最大的威胁”,中共把美国等西方民主国家视为假想敌,试图腐蚀、摧毁自由民主价值观,直接挑战乃至意图颠覆民主体制。中共通过金钱外交、大外宣以及强硬手段争夺国际事务发言权,强化中共的叙事影响力,改变世界现行秩序体系,重新定义乃至规范中国与世界的关系。欧美与中国的地缘政治关系因此急剧恶化,中美关系跌到1972年尼克逊总统访华以来最低点。西方民主国家意识到基于维护自由价值、国家利益和国际政策秩序,开始去风险化,经济上逐渐与中国脱钩,大量外资流出中国,外企加速转移供应链,甚至连外国人也开始撤出中国,中国迅速失去了西方的资金、技术、市场,外商直接投资创30年来最低水平,进出口一落千丈。脱钩造成中国经济危机雪上加霜。

房地产、内需、地方债务、民营企业衰退、人口下降和脱钩这六大造成中国经济危机的深层因素,是中共极权主义的根本性结构缺陷造成的,因而亦不可能简单地通过经济手段得到解决,而从根本上的政治解决又与中共的极权统治相抵触,所以中国的经济危机没有任何解决之道。现在是中国经济崩溃的开端时刻。

可以预计,未来中国经济将进入漫长的衰退阶段,繁华不再,习近平雄心勃勃的“中国梦”最转成为一场一枕黄粱的美梦,而中国人将为这场荒谬的政治幻梦付出沉重的代价。由于中共对中国社会的严密控制,短时间内这次经济危机很难转化为社会危机,但由于经济危机造成的中共执政合法性不复存在,所以从根子上动摇了中共的统治基础。

所以,从时间的长度而言,中共的经济危机一定转化为社会危机。丧失了执政合法性的中共必然把社会处于其更精密的高科技控制措施中,社会重新返贫下,由于看不到任何出路的戾气将层层堆积,民众难以释放的压抑生活在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时刻到来时,将如火山喷涌,把一切撕成碾粉。

民生观察 2023年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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