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持续关注中国“被精神病”问题,皆因这一严重侵犯人权的状况在中国持续存在着,并在不同年月及不同地方表现出不同特点。
通过研究分析中国“被精神病”问题及其特点,可以从一个侧面检测中国人权与法治状况,为准确评判中国社会文明的进退提供参照。同时通过“被精神病”问题的揭露,可唤起世人对中国这一具有一定隐藏与欺骗性违法侵权情况的更多关注,从而结力推进中国有关精神疾病的制度、法制与技术改进,促进中国人权与法治进步。
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急剧下滑,中国社会矛盾更趋激化,中共极权维稳力度进一步加强,统治集团利用“被精神病”迫害异己、镇压维权、掩盖矛盾、规避法制有进一步加剧趋势。
所谓“被精神病”,百度百科解释是,通常表现为不该收治的个人被轻送进精神病院进行隔离治疗,医院只对支付医疗费的人负责,住院期间没有启动任何纠错机制,受害者投诉,申诉,起诉皆无门;维基百科的解释是,2010年代源自中国内地的网络流行语,指利害关系人或有关部门因某些原因,而将神智正常的人当作患有神经病,并强行送入精神病院治疗的行为。这些行为通常严重侵犯受害人的知情权、选择权。在中国,这一行为常被作为政府镇压异见人士、上访群众的一种手段。
“该收治者不收治,不该收治者却被收治。”是中国精神卫生领域存在的两大问题。相比之下,“不该收治被收治”比“该收治不收治”的问题更严重、更迫切,因为后者只是部分精神病患者的权利没得到保障,而前者则让每个公民的基本人身权利都受到了威胁。
本报告重点观察研究2024年中国大陆发生的公权力针对异议人士、维权群体、上访民众等一切不顺服于权力者的“被精神病”情况,以期从中揭示中国在制度、法制、人权、精神医疗技术等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并探讨可能的解决路径。
二、研究方法
本报告研究分析2024年“被精神病”问题所采用的有关材料主要来自国内外新闻媒体报导、网络自媒体报料、医院诊断书、电话访谈等。
针对这些“被精神病”案例,研究者尽力联系当事人与相关人员予以核实了解,追踪案例进展。
由于中共当局对一切揭露公权违法侵权的所谓负面消息都予以封禁,“被精神病”自然成为中共控制舆情负面信息的重要方面,所以全国“被精神病”案例很难爆料出来,也因此真实“被精神病”人数无法统计,本报告只能从极其有限爆出的案例中管窥全国“被精神病”概貌。
三、年度主要数据统计
3.1案件数量与分布
2024年共搜集了较详细记录的“被精神病”案例9件:南昌李宜雪,北京宋再民,安徽张坡,安徽盛子洁,辽宁朱桂芹,广东陈宏伟,陕西苗长征,四川曹可雄,新疆张玉雯等。另有知情人士通过媒体爆料浙江杭州精神病院、江苏泰兴精神病院关押着不少“被精神病”者。
从已经爆出的2024年几个典型案例可见,覆盖了北京、江西、江苏、安徽、广东、辽宁、新疆、四川、河南等省市,有经济发达地区,如广东、江苏、北京,也有经济落后地区,如新疆、江西等,从沿海到内陆,从中心城市到边远地区,可以从中较全面反映出中国“被精神病”的普遍状况。
这9件爆出的“被精神病”案例中,有李宜雪、盛子洁、朱桂芹、苗长征、张玉雯5名女性,占大半。其中年龄结构上有如李宜雪20余岁的青年,但主要是长期上访维权的中年,甚至有超过60岁的老年。
3.2被精神病人群特征
从2024年爆出的“被精神病”案例来看,江西省南昌市女大学生李宜雪因举报警员侵害自己而被关精神病院,出来后向法院起诉,不断向相关部门信访维权,并通过网络爆料自己遭受的侵害,结果再次被关入精神病院。这当属举报及上访维权而遭致“被精神病”;北京市市民宋再民因遭强拆,反复上访维权,同时不断举报中共当局腐败,要求推进中国民主法治,结果反复被关入精神病院。属于上访维权的异议民主人士“被精神病”;安徽张坡是因公伤补助与单位产生分歧,进而实名举报单位,遭致警方强制送入精神病院。属维权举报而“被精神病”者;安徽盛子洁女士是因上访维权被送精神病院,辽宁朱桂芹女士因维权上访被关精神病院,广东阳江陈宏伟先生因遭强拆而上访维权“被精神病”,陕西苗长征因企业遭遇地方政府侵吞而上访维权“被精神病”,新疆张玉雯女士因进京上访被截回关进精神病医院,四川曹可雄因创作抨击时政的诗歌“被精神病”。
由上面这些案例,可见最多“被精神病”者是上访维权人士,因为这批人大多兼具举报地方政府人员与部门的腐败、违法、侵权等,直接触及地方官僚的切身升降与政绩,所以地方政府具有很大制造“被精神病”以维稳的动力。而四川独立作家诗人曹可雄则完全是履行言论自由权,批评政府而遭致“被精神病”,反映出中共当局对不顺服权力者的异议人士的镇压。
这些“被精神病”者在被警方初次强制送入精神病院前,均没有依照规定作出相关精神病鉴定,而是在将人送入精神病院后,让医院医生作出符合警方要求的有精神疾病诊断并强制治疗。事后如李宜雪、张坡等虽作出了无精神病诊断,但无法寻求司法救济而获得正名与权利维护。
从目前所有“被精神病”案例来看,都是非自愿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的。
3.3精神卫生机构参与情况
从2024年有限爆料的“被精神病”案例中,可以查看到如下一些精神病院存在收治“被精神病”情况。
南昌李宜雪“被精神病”事件中,涉及的收治医院与专家有江西省精神病院,北京安定医院,江西省荣军优抚医院;
北京宋再民“被精神病”事件,涉及的收治医院与专家有北京安康医院,北京平谷精神病院,德胜门外三甲疯人院-——安定医院的戒酒断药13病区;
安徽张坡“被精神病”,涉及淮南市第四人民医院精神科;安徽盛子洁(女,生于1997年)上访被送滁州第二人民医院(精神病院);辽宁维权人士朱桂芹被关辽宁康宁精神病院;广东阳江上访维权人士陈宏伟上访被关北京精神病院;陕西上访维权人士苗长征至今被关陕西省榆林市榆阳区残疾人托养服务中心安定精神病医院;四川诗人曹可雄因创作抨击时政被关自贡市第五人民医院(精神病院)治疗;新疆上访维权人士张玉雯因进京上访被截回关进新疆哈密市精神病医院。另有网友爆料说,杭州精神病院也有很多被强制送进来的人,泰兴有上访维权人士被羁押在泰兴精神病医院。
这些案例中涉及收治“被精神病”医院,都“违反知情同意原则”,即被送治的人员不知为何被送入精神病院,不知自己如何被诊断患有精神病,也不同意被当作精神病收治。
四、典型案例分析
(一)李宜雪事件系统性呈现2024年中国制造“被精神病”各环节情况
2022年3月14日,因一起民事纠纷,李宜雪多次前往南昌市西湖区丁公路派出所寻求帮助,因事情一直没有解决,4月14日,李宜雪再次前往丁公路派出所,在寻求帮助过程中认识了该派出所辅警赖某。
次日下午,赖某用其私人手机给李宜雪打电话说要跟她聊案子,约她到酒店房间单独聊,为了尽快解决纠纷,李宜雪同意了赖某的要求。
据李宜雪回忆,身着便装的赖某在进入房间后,先跟她谈了10多分钟的案情,然后话锋一转说,“你要是我女朋友的话,我就能给你把这个事平了,还用得着整天往派出跑?”见李宜雪没接他的话,本来坐在窗户前的凳子上的赖某突然起身,上前将李宜雪压倒在床上进行猥亵,在呼救无果后,李宜雪称要报警,听到这句话后,赖某才停止侵犯。
李宜雪当即拿出手机要报警,但手机被赖某夺走。随后赖某跪在李宜雪面前卖惨,请求她不要报警,放他一马。这样僵持了一夜,李宜雪心软了,没有报警。
“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有了失眠的症状。”李宜雪跟媒体说。2022年4月21日晚,睡不着的李宜雪想出门散心,走到酒店附近的一家商场。商场停车场旁有一处三层高的室外楼梯,李宜雪在晚上10点左右走到室外楼梯上,“想吹吹风静一下。”李宜雪补充说,她那天没有轻生意图。
由于当时南昌部分区域执行封控管控措施,商场周边街道几乎没有行人,李宜雪独自站在室外楼梯,引起了保安的注意。李宜雪称保安让她下楼,她不愿意,两人发生口角,保安随后报警,称李宜雪要跳楼。
李宜雪回忆,保安报警后没过多久,开来一辆警车,车上是4名她之前在丁公路派出所见过的民警。过了10分钟左右,又来了一辆警车,一共来了8名民警,加上商场保安共有9人。李宜雪说,双方当时僵持了一会儿,然后她说出了赖某吉猥亵的事情,“我一说这件事,一个民警就关掉了执法记录仪,支走了保安,然后他们就沉默了十几秒。”在李宜雪没有注意时,一位民警上了楼梯,随后“把我拽到一楼,然后把我塞进警车,开到丁公路派出所门口”。
在丁公路派出所门口,李宜雪没有下警车。她回忆说,“一位姓赵的民警进到派出所,差不多10分钟后出来,手上拿了一沓纸质材料,然后警车直接就开到了江西省精神病院。”
入院后,有医生问了李宜雪两个问题:“是否会经常心情不好?是不是经常为一些事情纠结?”李宜雪当时如实回答医生说,有时候会心情不好,有时候会为一些事情纠结导致失眠。回答完医生的两个问题,李宜雪便被关进了病房。当晚,她被束缚带绑在床上直到天亮。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李宜雪反复跟主治医生解释,她是因为举报辅警赖某猥亵而被送进来的,她没病。但她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这里面的每个人都说自己没病。”
接下来的日子让李宜雪现在想来都不寒而栗。入院后,她每天都要被迫服用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她是正常人,当然不愿意吃那种药。但只要她不吃,医生就会将药从她的鼻孔直接灌进去。
因为拒绝吃药,她被束缚带绑在床上好几天,医生每天给她灌那些让她嗜睡、手脚抽搐的药。更为难受的是,因为晕倒,医生还对她采取了“电击疗法”!
在精神病医院熬过漫长的56天,李宜雪被她父亲接出院。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出院后,李宜雪到南昌市一所三甲医院的精神科和另外一所精神病专科医院给自己做了鉴定,两家医院的鉴定结果显示“无抑郁症状”“无焦虑症状”。
同年7月20日,李宜雪一纸诉状将江西省精神病院告上法庭,控诉其在整个收治、治疗、护理过程中存在医疗过错行为,并要求在法院对自己重新进行精神司法鉴定后,江西省精神病院需承诺今后对自己永不收治。
12月6日,该案件在南昌市青山湖区人民法院开庭,在历经两个小时庭审后,法庭宣布择期宣判。
2023年2月14日,李宜雪从南昌市青山湖区人民法院处获悉,她以医疗损害责任纠纷为由起诉江西省精神病医院一案,会在法定期限内审结。此前,李宜雪曾收到法院短信通知,称她的案子已经从简易程序转为普通程序,并将由合议庭进行审理。
由于案件迟迟未作出判决,李宜雪不断通过网络发布自己的案情,2024年11月24日,李宜雪在抖音发视频称,她诉江西省精神病院案“打到现在已经不是官司了,而是人情世故,法院既不敢判她赢也不敢判她输”,“我倒要看看中国到底是依法治国还是权大于法。”因此网络关注点击量突破10亿,持续冲上热搜。
2024年12月14日1时26分至2时26分,北京安定医院专家受南昌警方邀请在筷子巷派出所就李宜雪的精神状况对其父亲李某进行了谈话问询。同日,李宜雪在抖音平台发布两条视频(一条说筷子巷派出所所长带10余人直闯其家,破坏门口摄像头,另一条是向网友求救,说救救我,他们太可怕了,十几个男的对付我),后未再更新动态,进一步引发大量网民关注。
2024年12月21日,北京安定医院作出鉴定意见:被鉴定人李某雪诊断为强迫性障碍、人格障碍,实施违法行为时辨认、控制能力完整,评定为完全责任能力。鉴于李某雪当前病情状况,2024年12月22日街道社区将其送诊。这再度推高网络关注评议热度。
在网络持续发酵与网友不断前往南昌探访追问李宜雪情况下,江西官方通报说,江西省荣军优抚医院专家组于2025年1月4日形成最终诊断及评估结论:李宜雪患强迫性障碍,特定恐怖障碍,人格障碍;判定病情属于“严重精神障碍”;危险性评估3级。
根据上述诊断评估结论,江西省荣军优抚医院向李宜雪及其父亲建议李宜雪住院系统治疗。李宜雪及其父亲均不同意住院治疗。李宜雪的爷爷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李宜雪住院治疗后,其父曾多次想把女儿接回来,但都被医院拒绝了,“不要说接回来,去看她都不允许”。
直到1月6日,李宜雪父亲向医院书面申请将李宜雪接回家,到1月10日,李宜雪才被家人从医院接出。自此完全与外界失去联系,并且网络上有关李宜雪事件的消息被快速删除,只留下少数几条官方许可的报道。
从李宜雪“被精神病”整个事件,可以清楚看到中共当局从制度设置到立法执法中,存在的诸多严重违背法制与侵犯人权的问题。
第一,在精神病诊断上没有尊重科学、独立、严谨的原则。
南昌警方在2022年4月21日强行将李宜雪送入精神病院后,有医生问了李宜雪两个问题:“是否会经常心情不好?是不是经常为一些事情纠结?”李宜雪当时如实回答医生说,有时候会心情不好,有时候会为一些事情纠结导致失眠。回答完医生的两个问题,李宜雪便被关进了病房。当晚,她被束缚带绑在床上直到天亮。
如此草率武断仅仅以两个任何人都会面临的生活困扰的问题,且几乎每个人都会作出相似情绪反应的情况,就断定李宜雪是精神病,完全违背了医生诊断的起码常识,也无视了精神病诊断应遵循的准则。如果依照这种诊断,全国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是精神病。
之所以会如此诊断,重要原因应是警方送去治疗的人,医生心照不宣地遵从警方意愿而将人确诊成精神病,这样不仅医院从中获利,而且也避免了可能来自警方的压力与干扰。这种顺从警意应该是全国精神病医院的通则。
后来警方出面还于2024年12月21日与2025年元月4日让北京与南昌的所谓专家对李宜雪作出有精神病的诊断证明。这些警方出面邀请诊断的证明,无疑都是符合警方要求的。
耐人寻味的是,李宜雪第一次“被精神病”出院后,主动到一所三甲医院的精神科和另外一所精神病专科医院给自己做了鉴定,两家医院的鉴定结果显示“无抑郁症状”“无焦虑症状”。
对李宜雪身体状况不同医院与专家为什么会作出如此完全相反的诊断结果?原因固然很多,但其中警方请专家鉴定与李宜雪自己找专家鉴定应该是决定性区别的因素。警方请专家鉴定,警方属于国家公权,强势无庸置疑。在专家及其医院都服从中共权力领导管控下,作为主要专政机构的警方,出面请专家及其医院鉴定,专家与医院哪里敢不顺从警方意志,而极力迎合警方需要,作出是“精神病”的鉴定?
李宜雪作为个体求医者,所找专家与医院就诊,志在弄清自己究竟是否患病,医院及其专家对此无需受到任何外力干扰,无需迎合任何外在意愿,而自然依照医学知识作出客观鉴定,得出最接近事实的无精神病诊断。
显然,李宜雪自己就诊“无精神病”结论是符合事实的结果,而警方邀请专家鉴定有“精神病”是违背事实服从权力的结果。
第二,从送医方式上,南昌警方与街道办完全违背《精神卫生法》第三十条“精神障碍的住院治疗实行自愿原则。”
就算退一万步,李宜雪确有精神病,那也得遵从入精神病院“自愿原则”。事实是警方与街道办在李宜雪及其家人坚决反对入精神病院下,仍公然将人强制送入。
依照《精神卫生法》第三十条进一步的规定“诊断结论、病情评估表明,就诊者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并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对其实施住院治疗:
(一)已经发生伤害自身的行为,或者有伤害自身的危险的;
(二)已经发生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或者有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险的。”
即有伤害自身与危害他人行为的,才送院治疗。事实是李宜雪事件整个过程中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是根本无需送入医院治疗。但南昌警方与街道公然违背法律侵犯人权,强制送李宜雪入院。
第三,医院完全不听李宜雪辩白,不依照其请求作出重新鉴定,而是只听从警方安排,肆意暴力对待李宜雪,公然以医疗名义伤害李宜雪身体与精神,严重侵犯她的人身自由权、身体健康权,生命安全权,以及与外界联系的通讯权、言论自由权等等基本人权。
第4、李宜雪及其监护人一再要求出院被无视。第一次李宜雪被强制送入医院后便要求出院,竟被拖延了56天,这56天完全是非法侵权。第二次又强制送入20天。可见,警方、街道与医院都违法剥夺李宜雪出院权利。
第五、李宜雪出院后依法起诉南昌精神病院,但法院居然迟迟不作出判决。这种延迟显然是缺乏相应证据证明李宜雪是精神病。法院的拖延为警方与街道办进一步迫害李宜雪创造了条件。法院之所以一再延迟判决,原因就是法院要服从党的领导,要接受政法委协调,要配合警方工作。这样当然无法作出独立的尊重事实与证据的判决。这事实就关闭了李宜雪寻求权利司法救济的大门。
第六、李宜雪诉诸社会舆情的大门被封禁,与社会联系的纽带被斩断。第二次被精神病后,李宜雪被销声匿迹,人间蒸发,完全成为了另一世界的人。
从李宜雪事件发生、发展、结局来看,完整演绎出中国“被精神病”从操纵诊断、强迫送医、暴力治疗、阻止出院、关闭救济,直至销声匿迹的各个环节,充分暴露出中共公权力对维护自身权利者通过“被精神病”的残酷镇压。
信息来源:
李宜雪事件始末全记录
https://news.qq.com/rain/a/20241224A0A24000
南昌女子被送精神病院事件背后:该院强制他人入院曾败诉
https://news.ifeng.com/c/8MLoxQuq7Xy
李宜雪再入精神病院:法律红线岂容逾越?
https://finance.sina.com.cn/roll/2024-12-27/doc-ineavmwi6411745.shtml
李宜雪事件
https://is.gd/qjnjfo
全面复盘李宜雪事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https://www.163.com/v/video/VSIMEOU7T.html
(二)北京民主维权人士宋再民第五次被送入精神病院
宋再民早年参加过八九学运,多年来从没有放弃过民主事业,通过各种的渠道跟方式,为上访者和冤民声援,也曾是许志勇先生“公盟”的义工,经常参与维权行动。这些年来,宋再民多次被强制性关进精神病医院。
据宋再民的医疗记录显示,他先后五次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住院治疗。这些记录清楚地表明政治观点似乎与精神病诊断密切相关。
入院记录中写道:“话多,多说些冤假错案,认为比清朝还要腐败,反复上访,乱发帖子,每月第2周六必去北京聚会,自称民主战士,要求中央领导公布财产状况,多走串,严重扰乱公共秩序。语乱,挑剔共产党”……这次“在民警及精防医生、居委会人员共同送入我院住院治疗,本次为非自愿住院。”
据记录较详细反映说,患者于2001年因拆迁问题觉得不公开始上访。曾被北京安康医院鉴定为“偏执性精神障碍”。曾住某医院具体诊治不详,一直未服药。之后仍上访,扬言推翻现有体制,于2014年6月再次鉴定为“妄想性障碍”,于2014年8月30日至2014年10月21日在北京平谷精神病院住院治疗,诊断“妄想性障碍”,给予启维0.2g/日控制精神症状。病情好转后出院,出院后一直未服药.
因录小视频,右手握拳高举说一些国家领导人的腐败问题,于2017年在平谷精神病院住院治疗。诊断:妄想性障碍,子维思通治出院后拒服药。
再次出现反复上访,发表反社会言论,2023年12月22日宋再民被警方强制关进德胜门外三甲疯人院-——安定医院的戒酒断药13病区48天。2024年2月7日好转出院。
2024年5月,患者再次在网上发表言论,寻求帮助,情绪不稳定,挑剔共产党,于2024年5月31日在民警及精防医生,居委会人员共同送入平谷精神病院住院治疗,本次为非自愿住院。
之后宋再民一直与外界失联,显示他仍被控制治疗,未获得自由。
由宋再民“被精神病”案例可见:
1、送治原因是因遭强拆而上访维权。“反复上访”,“乱发帖子”、“挑剔共产党”等等居然成为被定性精神病的依据。
2、送治方式是由警方、精防医生、居委会人员共同强制送入精神医院治疗。
3、从上访维权后,被先后5次强制送入精神病治疗,可见当局肆意将上访维权者关精神病的频繁度与常规化。
4、在精神病院遭致种种违法侵权的伤害。宋再民事后发帖说:“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日(2025年元月27日)下午接我回店,现痴呆恢复中。”显示他在医院遭到的不幸,被迫害得“痴呆”。
5、反映“被精神病”后司法与人道救济的缺失,出院面临的艰难险阻。宋再民(2025年元月29日)发帖说:“通过我女儿们持续不懈的经历险阻和艰难困苦、柔和坚定睿智的拼搏努力救护我,她终于在大年前接我回店。”可见要走出精神病院需“经历险阻和艰难困苦、柔和坚定睿智的拼搏努力救护”。
信息来源:
「因为我对党和政府的观点,他们认为我是精神病患者」
https://www.bbc.com/zhongwen/articles/c20g1jlj380o/trad
北京维权公民宋再民又被北京警察关进精神病院
https://wqw2010.blogspot.com/2024/06/blog-post_29.html
被精神病48天北京维权公民宋再民春节前获释后的通报
https://wqw2010.blogspot.com/2024/02/48.html
(三)“我没病却被强制治疗22天”!安徽男子张坡主张权利被送精神病院
据中国大陆大象新闻报道,前几年,安徽淮南市民张坡向淮河能源控股集团反映,要求提高伤残津贴标准,但单位与张坡就津贴标准应遵循的具体法规标准产生分歧,没有同意张坡增加津贴的要求,张坡不服,多次到相关部门反映情况,并把自己的情况拍成视频,发到了网上。
(张坡向媒体控诉被精神病)
2024年6月2号这天,张坡再次来到淮河能源控股集团大门前,举着写有“实名举报”等内容的牌子,并拍摄视频,期间与前来制止的单位工作人员发生纠纷,随后张坡拨打了110报警处理。
淮南市公安局龙禹派出所接到指令赶赴现场处理纠纷,并将张坡带回派出所进行讯问。
张坡告诉大象新闻记者,讯问结束后,淮南市公安局龙禹派出所的民警将他带上车,并告诉张坡要把他送到淮南市第四人民医院精神病科进行精神方面疾病的检查鉴定。张坡说,自己表示强烈反对但办案民警依然把他送进了医院精神科。
根据淮南市第四人民医院精神科的入院记录显示:张坡入院日期为2024年6月2号,出院日期为6月24号,住院时间22天。同时入院记录上标示:“出院必须由派出所办理,家人不允许探视。”
大象新闻记者在淮南市第四人民医院精神科,张坡住院22天的病区看到,出入病区的门是封闭的金属栅栏门。
“我在里面忍受了二十多天的屈辱,电话不能有,皮带和鞋带都被抽走了。”张坡说:“让吃药的话必须吃,还要张开嘴巴、翘起舌头接受检查,如果不吃,就会给你绑起来。”
张坡回忆说,没有医院和医生的允许出不了病区,也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刚进医院时,他试图抵制反抗,但被医生捆在床上大概三四个小时,他无奈只能遵照医嘱,接受各项检查并按时吃药。
张坡告诉大象新闻记者,被关进精神病区那种恐惧和压抑的感觉,虽然过去快一年时间了,他至今难以忘记。
22天后,张坡被派出所民警接出医院,并以寻衅滋事处以行政拘留8日的处罚。对于拘留的行政处罚,张坡表示可以接受。张坡说,如果他的行为违反了相关法律法规,他愿意负任何相应的法律责任。但他接受不了的是,派出所民警在他没有暴力倾向和精神异常的情况下,在他本人和亲属坚决反对下,把他送进精神病科进行强制检查治疗,并且过程长达22天。
“在这期间,我儿子要参加中招考试,我多次要求能不能暂时让我出去几天,等儿子考完试再回来,我妻子也去求情,但都没有得到允许,我觉得对不起儿子。”讲到这个细节,张坡的眼睛湿润了。
张坡妻子也告诉大象新闻记者,她接到派出所民警通知,要把张坡送到精神病科进行检查治疗时,她明确表示反对,两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丈夫平时的行为都很正常,亲朋好友和邻居都可以作证,张坡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精神疾病的迹象和倾向。
在安徽某司法鉴定机构对张坡所做的司法鉴定意见书上,大象新闻记者看到,在精神医学诊断分析中写有:“成人智力测验报告IQ:117分。未引出幻觉妄想等精神病症状,可以排除脑外伤精神障碍。”“对自身违法行为辨认力及控制力完整。”等诊断分析结果。
最终鉴定意见为:
1、灾难性经历后的持久性人格改变;
2、完全受处罚能力。
大象新闻记者就鉴定结果的专业术语咨询了专业人士,被告知这结果意味着张坡不是精神疾病患者。
由张坡“被精神病”整个事件可见:
1、张坡没有任何精神异常,只因上访维权多年而“被精神病”。张坡当日到单位要“实名举报”而遭致单位报警,让警察前来强行带走并送入精神病院。
2、警方在张坡及其妻子强烈反对抗议下,强行将张坡送入精神病院。根据有关规定:公安机关直接送医需要通知当事人的亲属,征求监护人或亲属的同意,如果监护人或亲属反对,公安机关可以要求亲属看管好当事人,如果产生各种后果由家属承担相关责任,但公安机关无权在亲属反对的情况下直接送医。
3、张坡不符合任何可被强制送精神病院的法律规定。根据有关规定,公安机关直接送医首先需要确定当事人的行为表现和精神状态是否异常,第二是否存在紧迫的违法或犯罪行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精神卫生法》相关规定,当疑似精神障碍患者出现实施或可能实施伤害自身的行为、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存在伤害自身或他人安全的危险时,公安机关才有权直接采取送医措施。显然张坡没有任何自伤与伤人的行为,根本不符合任何送精神病的条件。
4、到医院后被剥夺与外界联系的通讯权,与亲人会见权(不许家人探视),行动自由权(不许走出监护区),及人身安全保障(被捆绑、强制喂药)。
5、出院没有任何自由选择途径,只许警方同意才能出院。医院明确规定“出院必须由派出所办理”。可见张坡及其亲属通过任何司法与人道救济寻求出院都无用,只有等警方同意。
6、张坡司法鉴定结果出来以后,淮南市公安局龙禹派出所将张坡接出医院的当天,直接又对张坡实施行政处罚,行政拘留8天。依据“一事不二罚”原则,张坡已经在精神健康的情况下被强制送医22天,也就是说已经剥夺了张坡的自由权,而在确定当事人没有精神疾病后,再对其处以行政拘留,这有病被关一次,没病再被关一次,是公然违法侵权,滥施处罚。
来源:“我没病却被强制治疗22天”! 安徽男子主张权利被送精神病院
https://www.sohu.com/a/879204837_120347736
2024年除了上述三个典型而详细的“被精神病”案例外,还有如下一些案例。
(四)安徽盛子洁上访被送精神病院
据民生观察报道,安徽省滁州市来安县汊河镇陈塘村居民盛子洁,生于1997年。
2023年在南京开车时发生交通事故,因对交警事故判责不满意,前往北京上访。
2024年4月2号盛子洁又买了一张前往北京的高铁票,在没有家人签字同意的情况下被汊河镇政府和汊河派出所从滁州南站送进了滁州第二人民医院(精神病院)。
她的家人一直没有在任何文书上签字,也没有给她的家人看任何精神鉴定的文书,盛子洁的爷爷多次去镇政府要求将盛子洁从精神病院释放出来,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对盛子洁的爷爷说,盛子洁什么时候情绪稳定,不去北京告政府了,就可以把她放出来。盛子洁的爷爷说她没有任何精神问题,目前盛子洁已经在精神病院被关了5个多月。
来源:安徽盛子洁因前往北京被关精神病医院
https://msguancha.com/a/lanmu12/2024/0909/23742.html
(五)辽宁维权人士朱桂芹被关精神病院
据自由亚洲电台报道,辽宁省抚顺市访民朱桂芹上访维权二十余载,去年再度被囚禁在精神病医院,至今已超过三个月。近期,朱桂芹的友人辗转联系到自由亚洲电台,呼吁国际社会和人权组织给予帮助,以确保朱桂芹的生命安全。
2024年6月12日至11月12日期间,朱桂芹被强制送入康宁精神病院,在长达五个月的住院过程中遭受暴力殴打、虐待、长时间捆绑及强制灌药,严重侵犯被羁押者的基本人权。朱桂芹的一位友人王女士辗转联系到自由亚洲电台,告知朱桂芹的近况。她说:“去年6月12日,朱桂芹被关押在辽宁精神卫生中心开原分院和康宁精神病医院,长达五个月,期间遭受折磨,直至11月12日才获释。然而,一个月后,她再次被关入开原精神病医院。朱桂芹希望有公益律师前往医院,为她提供法律援助和安全保障。目前,她已被再次关押三个月。请设法让国际人权组织关注此事。”
朱桂芹被称为“中国大陆访民的代表人物”,过去二十多年,她多次被拘留、劳教、判刑。朱桂芹一家兄弟姐妹五人中,大哥、二姐被迫害致死,三姐妹被劳教。二哥朱传清两次被劳教,在劳教所里被打伤致残,患上“脑外伤癫痫”,导致朱桂芹为哥哥讨公道,但上访无门。其中,2004年,朱桂芹被送进辽宁臭名昭著的马三家女子劳教所3年,劳动教养期间被警察殴打致局部残疾。2009年,她因与人权捍卫者曹顺利等人一起维权,被关押在北京市女子劳教所一年,期间经常遭到警察殴打。
来源:访民朱桂芹被关精神病院数月友人呼吁外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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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广东阳江上访维权人士陈宏伟“被精神病”
陈宏伟原是一名电影演员,因为购买房屋被开发商欺骗以及反映官员贪腐问题,于2005开始上访。但每次上访都被阳江政府工作人员抓回来,欺骗他说给他解决问题,至今拖了近二十年始终没有解决,陈宏伟还被多次关押。
2008年末,陈宏伟被判刑8年。2015年释放后坚持上访。陈宏伟在广东阳江被拘留过18次。在拘留所遭到殴打,下毒。被警察打了之后看不出来,但有内伤。在里边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全身被固定绑着,不能动弹,受了很多苦。当地官员威胁他再上访就关他十年八年。
2019年10月14日,陈宏伟、岳桂平因在北京上访遭遇暴力抓捕,反抗中导致人员伤亡,而被北京市公安局丰台分局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抓捕,羁押在丰台区看守所。在关押一个多月后,被强制送进北京某精神病医院关押至今。
来源:陈宏伟因反抗暴力截访被关精神病院
https://msguancha.com/a/lanmu12/2025/0228/24118.html
(七)陕西上访维权人士苗长征至今被关精神病院四年多
苗长征(苗长珍),1966年10月23日出生,汉族,住陕西省榆林市榆阳区麻黄梁镇麻黄梁村大沟小村。曾经是成功的企业家。
苗长征多次上访维权状告当地政府官员的违法犯罪失去侵吞民企行为,故被当地政府和派出所以寻衅滋事为由强行捆绑到陕西省榆林市榆阳区残疾人托养服务中心安定精神病医院,进行强制治疗,被扒光衣服进行残害,现已长达四年之久,至今不放。
据苗长征跟联系她的友人说,她已经几年没有和兄弟姐妹联系了,只有娘家哥哥苗五还在关注和救助她,在家属和她本人的多方努力下,她于2024年8月18号去陕西省作了精神鉴定,医生说她没有精神病。
来源:苗长征因控告官员被关精神病院至今
https://msguancha.com/a/lanmu12/2024/0911/23747.html
(八)四川曹可雄因创作抨击时政的诗歌“被精神病”
四川省自贡市荣县诗人曹可雄,近年来大量创作抨击时政的诗歌,在微信群发表。于2023年3月3日被荣县公安局处行政拘留7天。2024年5月31日被荣县公安局处行政拘留10天。2024年6月11日被荣县公安局强制送往自贡市第五人民医院(精神病院)治疗,直到7月4日被释放,在精神病院有被电疗,强迫吃药。
他的父母都是拥护共产党的体制内公职人员,不理解他的思想,这次是在其父母签字同意的情况下被送精神病院治疗。
来源:四川曹可雄因创作抨击时政的诗歌被精神病
https://msguancha.com/a/lanmu12/2024/0925/23775.html
(九)张玉雯因进京上访被截回关进精神病医院
张玉雯,女,现年65岁,住新疆哈密市伊州区北银22号。
2024年9月15日,张玉雯进京信访维权途中遭不明身份人员暴力绑架回住地,后被文化路社区人员强行送进哈密市精神病医院折磨。
在一段山东潍坊市维权人士魏素惠致电新疆哈密市精神病院的电话录音中,魏素惠称:我找一个叫张玉雯的,她是不是在你们这个精神病医院?对方问:你是她什么人?
魏素惠说:我是她的妹妹。对方回答说:她(张玉雯)不方便接听电话。
魏素惠问:是谁把她送进精神病医院的?吃饭谁给她付的钱?对方答:是她社区的工作人员送过来的,社区给她拿钱。
魏素惠问:张玉雯来你们医院多久了?对方答:差不多来了个把星期了,她吃饭吃的挺好的。
魏素惠:张玉雯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送进来的?对方答:这个我不太清楚,好像听说张玉雯在社区闹了。
魏素惠又问:张玉雯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对方答:这个不太清楚,要去问张玉雯所在的社区。
另据知情人士称,张玉雯在新疆开了一家矿厂,被合伙人先以投资后变贷款方式诈骗了钱财,后起诉到哈密法院,法院却判决不公袒护诈骗人,张玉雯被搞得家破人亡,法院还把张玉雯8年的退休工资强制执行走了,去年才要回来。
此后,张玉雯一直被当地稳控。2024年9月5日,张玉雯曾给朋友发信息说,现在她家门前就有一台车,车上有五六个人,很可能是贪官污吏雇佣的地痞流氓来监视她,现在她的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请求群友们关注她的安全!
此次据说是张玉雯买了到北京的车票,还没去北京就被截回关进精神病医院了。
文化路社区电话:09022236658
精神病院电话:0902235611
张玉雯电话:18299339881
来源:张玉雯因进京上访被截回关进精神病医院
https://msguancha.com/a/lanmu12/2024/0920/23761.html
五、法律与制度问题分析
首先,从制度层面来看:
导致中国长期存在严重侵犯人权的“被精神病”问题的最根本原因是辖制一切、统领一切、奴役一切,让司法与医疗完全丧失独立性的中共极权制度。
1、在中国,专家与医院隶属于权力,丧失了应有的独立性,因而常常充当极权制造“被精神病”的帮凶。
从2024年“被精神病”案例中可见,中国的所有精神病院及其专家皆隶属于中共权力管辖之下,都听命于中共权力安排。那些被权力安排鉴定精神病的专家,从南昌李宜雪到北京宋再民,完全丧失科学独立性,只唯权力马首是瞻,为权力“被精神病”提供注脚,为权力之恶开脱辩白,形成所有被权力“精神病”者的鉴定都是患有精神病。同时,那些精神病院也是中共政府下属的机构,从人员编制,到财政福利,皆由政府统管,医院完全听命于政府,没有任何独立性,因此甘愿充当政府收治“被精神病”的工具。这种极权统领专家与医院的制度必然导致“被精神病”畅行无阻且长盛不衰。
2、财政、公安、医院在制度设置上为制造“被精神病”提供起保护机制。
根据《江西省肇事肇祸精神病人收治管理实施办法》,对公安机关强制送治的肇事肇祸精神病人,精神医学鉴定费用、基本治疗用药费用由财政给予报销,住院床位费减半。另外,上述办法指出,按每强制收治一名肇事肇祸精神病人补助100元的标准,适当增加公安部门强制收治管理专项经费。
另据披露,南昌市财政局曾于2014年4月和2015年4月,两次公开市财政拨付收治肇事肇祸精神病人治疗补助经费情况。根据披露,2013年3月至2013年11月,江西省精神病院共收治出院肇事肇祸精神病人308名,南昌市财政局拨付补助经费91万元。2014年7月至2014年12月,江西省精神病院共收治出院肇事肇祸精神病人310名,南昌市财政局拨付补助经费91万元。
由此可见,公权力通过财政来支持公安强制送医制造“被精神病”,医院接收“被精神病”享有直接财政补贴的利益,这样为中国大地“被精神病”肆虐提供起制度保障。
3、日益恶化的经济与社会环境,为极权推脱责任提供起制造“被精神病”的客观需要。随着中国经济持续下行,社会矛盾不断激化,各种与权力直接冲突或无目标报复社会以发泄不满事件日益常态化,中共统治集团为了推脱责任,掩盖真相,假借“精神病”以欺骗世界会成为惯常。而极权制度不改,社会灾难不断,这种“被精神病”的严重趋势也就不可能扭转。
其次,从法理层面来看:
2024年中国在精神卫生领域落实《精神卫生法》而避免“被精神病”问题上没有作出什么实际性努力,即没有出台相关政策与法律的修正。从2024年“被精神病”案例中可以看到相关标准、法律与政策上存在的问题。
1、医学标准上
《中国精神疾病分类方案及诊断标准》(CCMD-3)中的60.1偏执性人格障碍[F60.0],明确将“对个人权利执意追求”,“总感觉受压制、被迫害,甚至上告、上访,不达目的不罢休”,作为诊断标准,纳入精神病范畴。这些歧视性的概念和语义结构都成了偏执性人格障碍的诊断依据,将上访者对自我权利维护的过程和对政府不公正不作为的心态进行医学“捆绑”,以致被诊断为人格障碍的上访者约占上访案例的一半(51.02%)。
2、法理条规上
《精神卫生法》第三十条 精神障碍的住院治疗实行自愿原则。
诊断结论、病情评估表明,就诊者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并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对其实施住院治疗:
(一)已经发生伤害自身的行为,或者有伤害自身的危险的;
(二)已经发生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或者有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险的。
其中“有伤害自身的危险的”,“有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险的”缺乏具体准确的衡量标准,带有很强的主观臆测性,为制造“被精神病”提供着巨大空间。试想,任何异议维权人士,都会被那些侵权者与要求顺从自己的公权力方视为对自己安全构成危险,那就自然以此危险为由而将这些危险者“被精神病”。
同时,《精神卫生法》还有个问题在于程序是“被精神病”者无法发动的,必须由监护人代理,但这些人往往也是侵犯他们权利的人。这就使“被精神病”者无法自主获得法律救济,以致使《精神卫生法》在保护“被精神病”人权利上形同虚设。
再次,从利益纽带上来看:
精神病人是精神病院的“钱袋子”,多收治精神病人直接关系到医院工作人员收益,从利益驱动的角度,医生有尽可能多收治精神病人的主观意愿,也就为“被精神病”提供着机会与可能。而上面《新闻周刊》进行调查获释江西地方政府对警方送精神病人入院的财政支持,力证了警方、医院、专家、财政在“被精神病”上沆瀣一气,完全成为利益共同体的现实。
六、年度趋势与变化
2024年中国“被精神病”相比过往年月有进一步加剧的趋势。具体表现为公权力已经对舆论暴光、批评、质疑等等监督全然无视,这从江西李宜雪在网络围观达十多亿点击关注情况下,仍被警方与街道办联合公然再次送入精神病院可见一斑。同时,随着中国不断认可强化中国人精神病率日趋高涨,让精神病成为日常普遍化现象,使人们对出现精神病成为了一种平常,从而使社会普遍麻痹对“被精神病”的应有警惕,为公权力将上访维权群体、异议人士等一切不顺服权力者关入精神病院提供起掩护。
本年度中国政府及相关部门在精神卫生方面没有出台什么新的政策,只是研究精神病的有关机构普遍承认中国精神病发生率快速增长。
2024年江西李宜雪被精神病事件引发网络高度关注,一度形成围观点击达十亿以上,而国内一些媒体也对此作出相应报道,成为了多年来关注“被精神病”问题的一个舆情高潮,并且后来安徽张坡“被精神病”也得到了国内如大象新闻媒体的报道,这显示出随着信息发展,主要是网络自媒体普及,中国“被精神病”问题日益走向大众化,舆论关注报道较以前有所改善。
从李宜雪与张坡“被精神病”事件的国内媒体报道,可以看到有较深入与全面从法理层面探讨“被精神病”的问题,相对过往不报道与片面性报道有所进步,但缺乏对产生“被精神病”的制度追问。
七、建议与对策
针对中国持续已久且有加剧趋势的“被精神病”顽疾,要想扼阻与扭转,需从如下几方着手:
1、改变极权体制,中止以党名义统领一切,落实专家、医院与司法的独立,斩断权力的魔掌对精神病鉴定专家、精神病医院及司法救济的操控,让这些部门与人员真正遵循科学准则与法律精神,从根本上结束公权力利用“被精神病”打压不顺从权力者时代。如果不能将专家学者、医院、司法从中共极权下解放独立出来,一切防止“被精神病”的努力都形同虚设。
2、废止公然将“对权利执意追求”“上访、上告”纳入精神障碍诊断的《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3版),CCMD-3》,采用先进的与国际接轨的新的ICD-11和DSM-5的诊断标准。
3、将《精神卫生法》中可强制住院诊疗的自伤与伤人“危险”条款废止,或者进行准确量化的定义与明细规定。切实落实自愿原则。
4、由民间机构、国际医疗组织、人权团体与医疗专家组成共同的检查巡视机构,在全国逐一检查监督各地精神病院及其病人,对那些“被精神病”者进行“正名”、释放与赔偿。
民生观察 2025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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