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是2022年3月21日,屈指算来,母亲己经去世2个月、6O天整。
母亲名叫刘现香,生于1938年12月28日。于2022月1月21日凌晨1时许,在家中去世,时年83岁。
2个月来,丧母之痛,无疑是肝肠寸断,母子分离之痛,更是无以用语言表达。
(二)
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文字狱,我被捕入狱,在监狱关押达十年八个月,由于自己是里通外国的“政治犯”,是监狱重点监管的对象,因此,十年间,我们母子从未见过一面。个中滋味,常人难以理解。
2018年2月13日,我刑满出狱,本来想在家好好孝顺母亲一番,把十年间对老人的亏欠弥补回来。但生活所迫,出狱不久,我又不得不背起行囊,外出打工。
(三)
这期间,官方对我的监控始终有增无减,技术上,我的手机时刻处于被监听状态,我家门口被也安装了一个高清摄像头,夜里,一个亮度极强的探照灯直射我家门口。这在一个偏僻的农村,这样的阵势,很是扎眼。
人防上,国宝对我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几乎是每个月见一次面,重要节日期间(如“两会”、六四期间)安保升级,每次都是二到三个人24小时“贴身保护”。
毎每这时,母亲都是千叮万嘱:孩子,千万别再找事了!
特别是我刚出狱后的几天里,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安排的,一辆警车天天在我村里鸣着警笛叫唤,让我母亲不知所措,以为我又犯了什么事,总以为公安局要来抓我。
(四)
2021年下半年开始,母亲的健康状况持续下降,一天不如一天。我们兄弟姐妹都希望她能度过2022年春节,我们原以为,春节过后,春暖花开,母亲的身体可能会逐渐好起来。
令我们兄弟姐妹猝不及防的是,1月21日夜晚,母亲毫无征兆的告别了这个世界。享年83岁。
母亲的去世,已经让我们兄弟姐妹痛不欲生。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更是让我们悲愤交加!
(五)
1月24日上午,母亲要去火化,按照官方规定,我们家要去镇卫生院开具一个“死亡证明”。
我一个本家的叔叔拿上我母亲的身份证以及我的身份证去了“邹城市香城镇卫生院”。
镇卫生院离我家8里路,约一个小时,我本家的叔叔赶了回来。
“死亡证明”开回来之后,殡仪车开了过来,正当大家准备把我母亲抬上车时,一位帮忙的邻居发现,我本家叔叔从卫生院开来的这份“死亡证明”,名字、性别全部错了,只有身份证号码是我母亲的。
我母亲名叫“刘现香”,“死亡证明”上却白纸黑字的手写着“刘现金”三个字,性别一栏上所注“男”。
(六)
这一变故,让现场一阵慌乱,所有的活动都停了下来。
我明白我的身份,我第一反应就是:欺人太甚,这一切都是对着我的!但他们这样做,显然过了头,古人都说:逝者为大!
何况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农村妇女,生前,她因为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己经受尽委屈,老人走了,谁还在伤害她呢?这只手来自哪里?
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做为儿子,母亲的丧事期间,我要披麻戴孝,知道这个意外后,我当即脱下孝衣,要去镇政府讨要说法。
(七)
后来,在亲朋们的劝说下,我冷静下来,母亲的最后一程,我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
我本家的叔叔,带着内疚之情,拿着这份“死亡证明”又去了镇上。
(八)
安葬了母亲,我就与“邹城市香城镇卫生院”联系,工作人员告诉我,这个事情只能找院长反映,并告诉了我院长的姓名、手机号码。于是,我拨通了院长仲某某的手机,听完我的叙述后,这位院长没有一句道歉的话,只说:谢谢你反映的情况,你放心,我一定调查处理。便挂断了电话。
当时我想:这个院长真牛!出现这么重大的问题,怎么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呢?谁给他这样的底气?
(九)
1月28日下午,一位姓魏的副院长及一位叫“徐敏”或“许敏”的工作人员来到我家,对这件事情做了说明,大概意思是:我母亲的“死亡证明”是这位工作人员开的,当时她正在干别的活,因此写错了!这位副院长说:这件事别再追究了,再追究小姑娘的饭碗会保不住的。
但我指着母亲的“死亡证明”问这位副院长:这上面的签名没有“徐敏”的名字呀?只有“秦菲”的名字,徐敏是不是代人受过?
这位院长予以否认。
(十)
春节过后,这件事情无人给我反馈信息。
2月7日上午,我拨打了济宁12345市长热线电话,就这件事进行了投诉,希望邹城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做为“香城卫生院”的上级主管机关,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2月8日上午,邹城市香城镇卫生院院长仲旭东来到我家,告诉了我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徐敏(或许敏)罚款1000元,全院通报批评。
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位叫徐敏(或许敏)的姑娘在代人受过?因为,我母亲的“死亡证明”上没有她名字。而签名者“秦菲”,至今没有浮出水面?
时间已经过去60天,邹城市卫生健康委员会至今没有给我一字回应!
我总感觉,这件事后面,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哪里操控!
(十一)
因为:一,身份证上的字都是标准的印刷体,做为正常的工作人员,怎么能看错、写错呢?
二,身份证上性别一栏不仅有“女”字,旁边还有我母亲的照片,是什么样的马大哈工作人员,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三,徐敏(或许敏)是谁?为什么要让她来承担这个责任?“秦菲”又是谁?他(她)是签名者,为什么至今不见他(她)的影子?按照“谁签字谁负责”的原则,他(她)应该承担全部责任,但到今天为止,60天过去了,“秦菲”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
四,根据“一岗双责”原则,邹城市香城镇卫生院院长伸旭东该如何问责?
五,是谁在指挥这件事情?意欲何为?他们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个无辜的老人?
60天来,种种疑惑折磨的我寝食难安,在此,希望有关部门能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以安慰我受到伤害的母亲!。
自我介绍:我是齐崇怀,原《法制早报》记者,2007年6月26日因在《南风窗》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批评前总理温家宝的文章被捕入狱,获刑四年。在监狱服刑期间,我又把监狱里的黑暗写成系列报道,传至境外发表,被加刑八年,合并执行十二年。2018年2月13日出狱,共在监狱呆了十年八个月。
我的电话:13361078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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