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8日星期四

“夜骑开封”是由稀到有、是从无形到大象的隐喻

2024年11月初的夜骑开封风潮急速被中共通过其大学辅导员这一半政治特务情治系统轻轻化解,就像它的无厘头骤然兴起一样。这种在具体的动机、动因和目的上均属无厘头的心血来潮、激情宣泄活动本身就内在注定了它的雷阵雨性质。郑州到开封的五十公里路途,用质量低劣的共享单车骑完全程,是相当消耗体力和精神耐性的,偶一为之尚可,不可持续是一定的,除非它在性质、目的上发生中共内心最深处时时为之心惊肉跳的那种转化。

尽管夜骑开封整体上是无厘头的,但结合中共武汉肺炎疫情以来中共国的社会现状,不难解析出这波夜骑开封风潮丰富的集体潜意识和社会心理内涵。

首当其冲的,夜骑开封无疑是大学生青春活力的展现。由于它是夜骑,带有大白天骑行所没有的探险、冒险和超越常规的刺激,因而带给大学生经年累月的“宿舍—食堂—教室”或“学生—老师”这一循规蹈矩的单调校园生活所缺失的个性张扬、汪洋恣肆的飘逸感、畅快感,以及大规模群体的归属感、力量感和成就感,如一名大学生说“一个人我不敢,但是一群人我真行。”骑行大军连绵数十公里,令平素吆五喝六、牛皮烘烘的中共警察和警车都望而却步、不敢阻挡,这,就是力量感。这种感觉,对于祖祖辈辈受尽两千年皇权专制加七十五年苏俄、中共专制碾压而个性猥琐、血性尽失,而自己也仍然被共产专制和应试、洗脑教育驯化的青年学子而言,实在是妙不可言和酣畅淋漓。可以断言,对所有参与了这波率性而为、自我放飞风潮的郑州大学生,以及少部分受大学生感染而激情与豪情并发、零星参与夜骑开封的其他群体,如率性水准本就高于社会平均水平的退伍军人群体,这次夜骑开封的体验会在他们未来的人生中留下深深的记忆,会成为令他们引以为豪的人生经历,会沉淀为他们美好的回忆和谈资,就像参与了1989年学潮的学生和市民等“八九”一代对“89.64”的永恒记忆、回忆和自豪,就像二十年来一差接一茬投身于各种维权抗争运动而备受中共迫害的维权人士、维权(人权)律师对自己参与的每一起维权事件、每一个维权和人权案件的记忆、回忆和自豪。

夜骑开封与“八九”学潮、与维权和人权抗争的共性是,参与者都展现出敢想、敢做的青春激情、活力、性情和对自由的追求。与后二者具有明确的社会、政治、法律制度的变革和人权等诉求所不同的是,夜骑开封更主要是生活性和娱乐性的,也明显带有某种程度的盲目性、恶搞性、发泄性。尽管如此,夜骑开封的壮举隐约泄漏出郑州大学生集体潜意识里对这个时代、对专制中共从小学到大学对学生完整洗脑教育的叛逆和反抗,对中共大学强加给他们的无聊和扼杀人性的政治课的抵制。鉴于中共为使其不得人心的专制独裁苟延残喘而越来越赤裸裸地对中国社会的各个领域都全面实行暴力压制,郑州大学生们的这种叛逆、反抗、抵制不得不采取盲目、无厘头、恶搞、嘻哈、嬉皮士、远离政治的隐喻方式。

即便如此拉开与政治的距离,由于参与夜骑的大学生数量众多,还是有人公开打出“自由!我踏马来辣!”的白色大旗。打旗的学生当然纯属嘻哈和恶搞,但“自由”一词就像“宪政”、“法治”、“民主”、“人权”、“真普选”、“新闻自由”、“司法独立”等等词语一样,都是让中共看着极其扎眼、听着极其刺耳、感觉上就是要颠覆中共专制政权的敏感政治语汇;中共自己可以拿它们来愚弄小民、欺世盗名,如中共自己早就把“民主”、“自由”、“平等”、“法治”写进其所谓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但这纯属中共的自我装点、粉饰,它绝不允许人民自己实际喊出并实践民主、自由、平等、法治,否则就会被中共视为挑战、煽动颠覆或颠覆中共的一党专制。

正是由于夜骑开封的大学生群体里出现了尽管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被中共视为包含敏感政治信号的蛛丝马迹,中共才仍神经过敏地立即叫停夜骑开封活动,因为中共自己起家搞的就是四处点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一套,因为中共早已被1989年开始的波兰、匈牙利、罗马尼亚、苏俄等苏东剧变吓得如惊弓之鸟,所以靠“六四”屠杀挺过“八九”学潮的中共从那时起就一直对所有的星星之火严防死守。中共从苏东各共产专制政权垮台中吸取的所谓教训不是还政于民、善待人民,不是实行民主、宪政和法治,而是像欧阳锋练反了九阴真经那样,铁心要在专制极权的路径上死命内卷,务必把其所认定的所有和平演变、颜色革命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中共心急火燎地叫停夜骑开封活动的另一个原因是,中共视结社、组党、建立组织为它自己的独家垄断特权,它决不允许人民结社、组党、建群,因而,哪怕是夜骑开封的大学生这样的临时、离散性、无中心、去时成群归时即自动散伙的偶发聚集和一次性群体,也会让中共如芒刺背、夜不能寐。加之最近十几年来中共为死守其反人性、陈腐僵死、不合时宜的专制独裁,倒行逆施,认定1980年代中共为自我抢救而被迫实行的有限市场经济已导致民间私营经济坐大,已开始危及中共的一党独裁和红色专制,中共事实上已公开、半公开地把私营经济和私营企业家内定为它的敌人,公然强推宁可经济倒退也不能让中共丢掉专制政权的反人民、反普世价值,与欧美民主世界为敌的政治策略;彰显中共一党专制的所谓制度“优势”、只有在中共这样的专制极权体制才能实行的三年中共肺炎铁血封控,逼走了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外资私有经济,搞死了夹缝中野蛮生长、艰难求生的民间私有经济,硬生生得把处于长期上升趋势的国内经济折腾成得气息奄奄、陷入漫漫无期的下行和萧条,失业率飞涨,大学生毕业即失业,在校大学生深感前途无望,最终分配严重不公、底层草根收入长期停滞不前,阶层固化、草根小民的上升通道被中共阻断。所有这一切都被在校大学生尤其是生于草根家庭的大学生看在眼里、积怨在心里,越来越多的大学生的认知从之前对中共的邪恶洗脑教育懵懂不知跃升到逐渐认清中共政治课强行灌输、精神阉割的洗脑本质,对专制中共越来越厌恶、反感。然而,鉴于眼前中共暂时看来仍貌似强悍无比的数字极权监控、思想束缚、大脑阉割和赤裸裸暴力恐吓,郑州的大学生,以及全中国各地的大学生们都在自己的深层潜意识中暗藏着重重彷徨、迷茫、苦闷和压抑,才只得以夜骑开封这种政治脱敏的无厘头甚至百无聊赖、离经叛道的集体潜意识形式发泄着对现状、现实和造成这种社会现实的中共的不满,发泄着对自己渺茫前途的愤懑、不安和无奈,发泄着内心空虚、茫然无措、找不到方向的虚空感。同时,在无厘头和无方向宣泄的表象下面,夜骑开封何尝不也是大学生们不甘沉沦、不甘被中共操控而对个人和国家前路的初步探索?有似于1950年代美国所谓失落的、在路上的一代,2022年的“白纸运动”已经向世人展示,不用担心中国00后会成为颓废的一代;此次夜骑开封风潮也以隐喻的形式表明,江山代有才人出,00大学生们已经走在探索个人前途和国家未来的路上,并将承接中国转型的接力棒。

如果说2024年以来底层互害的恶性暴力杀戮事件从正面戳穿了中共天朝上国全面脱贫、全世界最安全的画皮,郑州大学生夜骑开封的嬉皮士风潮则从侧面间接、含蓄地表现出00后大学生对中共官方权威和意识形态的柔性挑战和藐视。中共急切压制住这种无需压制也会自动消散的风潮本身即足以证明当下由中共专制一手造成的中共国社会的千疮百孔、危机四伏,足以暴露出中共对其高压专制之下的中国社会现实一目了然却又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焦灼心态,以及中共专制政体的完全失灵,中共已无力维持正常的社会、经济秩序,而只能神经高度紧绷、四下扑火,中共全体官员都已悲哀地沦为李鸿章式的裱糊匠,都已陷入崇祯皇帝及其臣子们那样一筹莫展、破罐破摔、坐以待毙、苟延一时算一时的绝境。中共如临大敌一般应对郑州大学生夜骑开封这样一场无厘头风潮,深深恐惧它像1989年北京大学生对胡耀邦的悼念演变成“八九”学潮那样,发展成2024年的学生运动乃至社会和政治运动,中共的惶惶不可终日、疲于应付及色厉内荏实在让人对它深深地同情!

窥一斑而知全豹,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整个中国社会已是阴云密布、黑云压城、乱相和妖相纷呈,民间各界和体制内部的有识之士无不深知三千年变局的收官就在眼前,像丛日云教授那样的明眼人早就准备好了一个“要出事”的心态。网传李嘉诚先生某年看到中共国某机场裸体雕塑被移走,就断定中共要回归极“左”路线,于是断然从中共国撤走全部投资;张爱玲女士看到所有与会者不论男女皆穿灰色革命中山装,只有自己身着旗袍并受到丁玲质问,遂果断离开中共国。透过郑州大学生夜骑开封之一斑,以及一起接一起的暴力和戾气滥杀之一叶,中共专制之全豹和中共岁之将暮、日暮途穷、大限已至是完全能够预见的。

老子有“大音希(稀)声,大象无形”之说,但值此中国社会转型临门一脚之际,稀声之大音、无形之大象终须变成有声的巨响和有形的力量,如2022年先是彭立发(彭载舟)先生在北京四通桥上发出孤勇的呐喊,随后无声的“白纸运动”从南京传播至多地,并在上海乌鲁木齐中路和北京亮马桥等地发出了群体的响应。夜骑开封以及今后必将还会发生的各种类似无声行动铁定会触发震天的巨响,像布加勒斯特集会上罗马尼亚人民发出的嘘声,由稀到有,从无形到大象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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